第9章 喜极而泣

江泽一：“……”

        “雪飞哥哥，你别说啦！”陶樱低着头，小脸绯红，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泽一哥哥，你以后别替我戴胸针了！我不是小孩子！”

        说完，不等江泽一回话，陶樱就红着小脸，飞快地跑出了小卖部。

        江泽一愣了愣，回过神来后，哭笑不得，忍不住爆了粗口：“操！所以我连五岁的小女孩都不能碰了吗？现在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

        话音一落，黎语嫣和王小梅，立刻争先恐后地劝说江泽一，让他以后不要再碰陶樱的身体了。

        江泽一觉得匪夷所思，并没有把黎语嫣和王小梅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在他的心里，就算陶樱刚才脸红了，但她仍然不算女孩子，只是个没有性别的小孩子……

        于是，江泽一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而是走出小卖部，大步流星地走到不远处的陶樱面前：“小樱，你别想多了，我们去抓鱼吧！”

        陶樱娇俏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娇嗔地瞪了江泽一一眼，冷哼道：“那好吧，在哪里抓鱼啊？”

        江泽一指着前方的一条小水沟，轻笑一声：“就在那里抓鱼。”

        陶樱顺着江泽一手指的方向，朝那条小水沟看去——

        那小水沟，位于这条街道的最左边，与右边的小卖部，隔了一条街。

        那是一条很浅的小水沟，水流不超过膝盖高。

        小水沟很窄，大约只有60厘米宽。

        水沟里，流动着潺潺的溪水。

        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沟底部的黄色泥沙。

        陶樱：“……”

        好吧，是她高估这些小学生了！

        她还以为，他们要去一条很宽的水沟里抓鱼，哪知道，这条水沟竟然这么窄！

        “怎么，你不喜欢抓鱼吗？”江泽一见陶樱脸色不对，于是下意识地问她。

        陶樱先是哭笑不得，然后就忍不住笑起来，她越笑越厉害，笑得花枝乱颤：“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条水沟太小了，这里面应该没有大鱼吧？”

        江泽一挑了挑眉：“确实没有大鱼，这里面全都是小鱼，大概只有小指那么长。”

        陶樱一怔，这才想起，重生前，她家就住在祥和小卖部的附近。

        她小时候，也经常在这条小水沟里抓鱼。

        那些小鱼，都是灰黑色的，特别特别小。

        最长的小鱼，也不会超过六厘米长。

        她抓到很多小鱼后，会把那些小鱼，用一只搪瓷脸盆养起来。

        每天，她都会给小鱼喂生面条的碎渣，也会给小鱼喂几颗白米饭。

        她曾经在童年时，热切地盼望那些小鱼能够长大。

        然而，直到她长大了，那些小鱼，也始终没有长大，体型仍然小巧玲珑……

        想到这里，陶樱有些伤感。

        原来，这条她现在看不上的小水沟，曾经也是她童年的乐园和天堂。

        她和她的小伙伴们，曾经多次来这里抓鱼，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小樱，你在想什么？”江泽一若有所思地看着陶樱，“你要是觉得这条水沟太小了，我下次就带你去小溪里抓鱼。”

        陶樱摇了摇头，笑容既辛酸又开心：“没有，我就是太高兴了……”

        说到这里，她走到那条小水沟前，蹲下身，仔细地看着清澈的流水。

        流水无声地流动着，缓缓地掠过水沟底部的细沙。

        水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灰黑色的小鱼儿，正在欢快地游动。

        它们看起来那么自由，似乎无忧无虑。

        陶樱穿着洁白的蓬蓬公主裙，扎着一个高马尾，怔怔地看着水里的那些小鱼。

        忽然，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重生了，我回来了！

        太好了！

        现在是1991年！

        我才五岁！

        我可以远离良缘那个渣男，我可以一切从头开始！

        我可以再次得到幸福了……

        陶樱越想越激动，蹲在那条狭窄而熟悉的小水沟边，双眼通红，哭得梨花带雨，就好像一个真正的五岁小女孩。

        然而，一旁的江泽一，并不知道陶樱为什么哭了。

        他见陶樱哭个不停，心里顿时很着急。

        于是，他蹲在陶樱的身旁，柔声安慰她：“小樱，你怎么了？你别哭了……”

        陶樱破涕为笑，伸出小手，擦去了脸上的眼泪：“我没哭，我就是觉得这些小鱼，真的特别可爱！我想抓一些带回家，把它们养起来！”

        江泽一啼笑皆非：“如果你想抓鱼，那你可以直接抓鱼啊，为什么要哭呢？”

        说到这里，江泽一有些好笑：“昨天遇到绑匪时，我还觉得你特别成熟，特别冷静。哪知道，你今天一看到这些小鱼，就变得特别幼稚了！”

        “泽一，小樱只有五岁，她幼稚也很正常，”宫雪飞从不远处的小卖部走过来，笑着对江泽一说，“好了，我们来抓鱼吧！”

        就这样，众人开始一起抓鱼。

        宫雪飞从手里的塑料袋里，抓出两根生面条，递给陶樱和江泽一每人一根，笑着说：“你们可以把面条掰碎，当作诱饵，把小鱼引诱过来，然后抓起来。”

        这熟悉的套路，这熟悉的配方，简直跟自己小时候抓鱼的方法一模一样！

        陶樱接过宫雪飞手里的一根面条，忍不住笑了：“谢谢雪飞哥哥！”

        接下来，众人开始抓鱼。

        事实上，江泽一原本并不想来这条小水沟边抓鱼，因为他觉得他堂堂一个小学校霸，居然抓那么小的鱼，实在是有辱他的名声和尊严。

        不过，由于金多多、黎语嫣和王小梅，都很想来抓鱼，所以江泽一只好陪着几个好友，前来抓鱼……

        盛夏的下午，艳阳高照。

        陶樱蹲在小水沟边，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里的小鱼。

        她穿着洁白的蕾丝公主裙，圆头小皮鞋，看起来甜美又可爱，就好像一个美丽的小公主。

        她轻薄的柔纱裙摆，垂落在地面上，时不时随风轻轻舞动，让她显得灵动又飘逸。

        由于江泽一觉得在这条小水沟里抓鱼，很幼稚很丢人，所以他并没有去抓鱼，而是站在水沟边，看其他人抓鱼。

        现在是暑假，除了陶樱等几个小孩子以外，还有一群小学生，也拿着塑料袋和玻璃罐子，一边有说有笑，一边在水沟边抓鱼。

        江泽一站在陶樱的身边，见她的身形只有一点点大，就好像一只软糯的小奶猫，顿时笑了起来。

        于是，他蹲下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小不点，你抓到鱼没有？”

        陶樱将手里的干面条掰碎，掰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扔到水面上，然后转头对江泽一说：“还没有呢，你抓到鱼了吗？”

        江泽一坏坏一笑，伸出右手，随意地摸了摸陶樱的高马尾：“我已经抓到鱼了，而且抓了一条很大的鱼。”

        “真的吗？”陶樱信以为真，所以下意识地朝江泽一的手里看去，“你抓的大鱼在哪里呀？让我看看吧！”

        江泽一哈哈大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陶樱：“？？？”

        见陶樱一脸懵逼的样子，江泽一就抱着逗小孩子的心态，继续逗她：“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就像一条美人鱼，你就是我抓到的大鱼。”

        陶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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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樱先是一愣，然后被江泽一的话逗得笑起来：“泽一哥哥，你别开玩笑啦，我又不是美人鱼！”

        “但你看起来很像童话里的小美人鱼，”江泽一勾起嘴角，不紧不慢地说，“你的公主裙很漂亮。”

        “真的吗？这条公主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是现在最流行的裙子！”陶樱笑得眉眼弯弯。

        她身上的这条公主裙，是她小时候最贵最华丽的一条裙子。

        1991年时，在海市里，女童们非常喜欢穿这种裙子。

        不过，公主裙比较贵，只有家境比较好的女童，才穿得起公主裙。

        陶樱家比较穷，但她父母很疼爱她，所以她爸爸陶泳，才舍得花钱，给她买公主裙……

        现在，江泽一上下打量陶樱，笑着说：“你有几条公主裙啊？我记得公主裙有很多颜色。”

        陶樱怔了怔，讪讪一笑：“我只有这一条公主裙。”

        江泽一懒洋洋地笑：“一条也太少了，我已经放暑假了，明天我带你去恋城百货商场，多给你买几条公主裙，每种颜色都买一条。”

        陶樱：“……”

        江泽一想了想，又说：“我记得还有红色的公主裙，粉色的公主裙，黄色的公主裙，黑色的公主裙……”

        “泽哥，你也太溺爱陶樱了！”黎语嫣刚抓到一条小鱼，听到江泽一和陶樱的对话后，黎语嫣对陶樱非常嫉妒，气得手一松，将手里的小鱼放走了。

        紧接着，黎语嫣快步走到江泽一的面前，蹲在他的左边，眼神哀怨地望着他：“泽哥，你为什么说陶樱像美人鱼？难道你不觉得，我更漂亮，更像美人鱼吗？”

        “是啊，泽哥，语嫣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呀！我觉得她更像美人鱼！”王小梅将从小水沟里捧起一捧清水，将抓到的两条小鱼，放进金多多手里的塑料袋里，然后对江泽一说，“陶樱只是个小孩子，你没必要给她买那么多公主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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