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寻人
“矫情！”
绿绮嗔道，身体柔若无骨似的攀附在余烬身上，她的一只手搭在余烬的胳膊上，另一只作乱的手被余烬捏住，却笑嘻嘻地凑近余烬耳廓，呵气如兰，“公子矜持个什么劲儿呀，虽然现下是白日，但奴家就是做这行皮肉生意的，不挑时候，公子若是想，白日宣淫也不是不行呢。”
绿绮嘴上说着露骨的话，媚眼如丝，为了勾到余烬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极尽挑逗之能，若换作旁的男子，哪怕是那等高冷冰山似的人物也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反观余烬，任她挑逗勾搭了半天也不见脸红，更别说看过来的眼神冷淡寻常，清明的瞳倒映着她的狐媚模样，形成极大的反差。
“世人常说女子矫情，可我观公子也是矫情的很。”绿绮收回搭在余烬脖子上的手，游移着去扯她的衣襟，“来花楼还能是什么正经人物不成。”
“公子莫不是在欲擒故纵？还是说喜欢自己主动？”绿绮娇笑几声，她晃了晃两只被捉住的手，“好说，公子动手便是，绿绮绝对配合~”
“配合就好。”展舒云说着一拉一推，余烬配合松手，绿绮猝不及防从余烬的怀抱中脱开摔倒在地，不悦的扫了展舒云一眼。
“这位大人好生粗鲁，奴家的手都疼了。”
绿绮可怜兮兮的姿态却并没有赢得两位“公子”的怜惜，展舒云曲腿拉了个软垫坐下，又推给余烬一个，这才有功夫搭理绿绮，“怎么他是公子，到了我这里就是‘大人’了？你认识我？”
“一身官威浓重，不是‘大人’还能是什么，奴家当然认识‘大人’了，上次大人也是与这位公子一起来的，长相不俗，奴家自然记忆深刻。”
虽然不怎么可信，但是展舒云表面上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不是说要配合吗？正好本大人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按照实情认真回答。”
绿绮跪坐在地，视线扫过坐在软垫上的两人，忽笑，“二位这是搞什么呀，审犯人呢？”
这个架势颇有种升堂审犯的感觉，而她就是那个被审的人犯。
“犯人倒不至于。”余烬支着脑袋慢悠悠道，“绿绮姑娘目前只能算是嫌犯。”
嫌犯？
绿绮起身起了一半，闻言又跪了回去，“二位果真是大人，不过不知我是犯了什么罪值得二位大人特意来审我。”
余烬似笑非笑，似是而非道：“我们为何而来，绿绮姑娘该清楚才是。”
“绿绮姑娘好生想想自己犯了哪些事，及早坦白从轻发落，我们彼此都省时省力。”
展舒云打断绿绮的话，时间紧迫，他不想也没心情听绿绮顾左右而言他，虽然不是在公堂上也不是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可展舒云切切实实的端出了审问犯人的架势，反倒唬得绿绮不敢再油嘴滑舌。
意识到展舒云和余烬是来真的，绿绮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没再起来。
“大人请问。”
“你的绿绮琴在哪里？”
“借与流雾姐姐了。”
“那流雾呢？”
“流雾姐姐她……”绿绮支支吾吾，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又被吓了一顿才肯咬牙道：“今日有恩客约了流雾姐姐相会，那位恩客有为流雾姐姐赎身的念头，大人也知道做我们做这行大多是迫不得以，谁会想做一个低贱的妓女，流雾姐姐来跟我借绿绮的时候跟我透露了几分，为了帮助流雾姐姐讨那位恩客的欢心，我咬了咬牙便把琴借了出去。”
展舒云和余烬对视一眼，默契的看懂了对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展舒云对着余烬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余烬会意，趁着展舒云敲击桌面并且再次发问攫住了绿绮的全部注意力，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我们就说说‘落霞’吧，落霞是谁给你的？”
“落霞怎么可能……大人，不知什么是‘落霞’？大人口中指的可是傍晚时分天边的彩霞？虽然奴家并不是很明白大人的意思，不过若……”
后面的话随着余烬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而逐渐消失在了身后。
“青楼白日一般不接客”其实说来也有些绝对了些，事实上并非白天不接客，而是白天来的人实在是少以至于门庭冷清，看起来像是谢绝入内，但实际上若有客人来自然是接待的，钱嘛，哪有不赚的道理。
余烬整了整衣裳，信步从容的拦住了一名明显是丫鬟打扮的小姑娘。
“公子有什么吩咐？”
余烬伸手去拿丫鬟托盘上托着的酒壶，一边道：“这是酒吧？我要了。”
却被丫鬟后退一步躲过，她欠身致歉：“这位公子真的不好意思，这酒是也是客人要的，奴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不敢误了时辰擅自做主，若公子想要的话稍后奴再为公子取一壶来可好？”
丫鬟低眉顺眼，看起来怯生生的，余烬也不过是借此让她接下来的举动不要太突兀，本来也无意为难她，遂抱怨了两句没再做多余的动作，接着说：“我给你行方便，小丫头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行个方便？”
丫鬟迟疑，“公子想做什么？”
“流雾姑娘在哪儿？”
不是问“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姑娘叫流雾”，也不是问“流雾姑娘在不在”，却直接问在哪儿，话里能瞧出和流雾的熟稔，应当是流雾姑娘的常客。
“流雾姑娘若是没在房间的话，奴也不知道姑娘会去哪里，不过常日里楼里的姑娘们也常会上街买胭脂水粉首饰一类的东西，想来流雾姑娘也是去了这些脂粉铺子，公子耐心等待便是。”
余烬拦住说完话就想走小丫鬟，“得，白来一趟就白来一趟，我也不再回流雾的房间了，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个香囊放到流雾的屋子里，让她知道爷我来过就成了，这事儿小丫头你应该能帮吧？”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拿起余烬放置在托盘上的香囊收好，称一定办到后匆匆绕过余烬离去。
做完这些，余烬找了个角落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脱下外袍，扯了扯衣襟，揉皱了衣摆袖角，步履蹒上的循着特殊的香气上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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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第二更大约在晚上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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