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圣人
“怎么能是缺德呢，姐姐大人大量，定不会与我计较这些。”
被戴了高帽，余烬不置可否，展舒云却是抱臂玩味一笑，“小兄弟，你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当吧。”
从段家姐姐到段姐姐，到了现在竟然直接称呼姐姐，喊的这么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呢。
哦，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你的好姐姐现在可不是姐姐，而是‘男儿身’呢。”
白炽恍然捂嘴，点头如捣蒜，隔墙有耳嘛，他知道的。
段姐姐现在入了朝堂，虽然现如今皇帝不怎么上朝，但也算是欺君之罪，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会拿此事做文章。
“段家哥哥。”
“是段大人。”展舒云纠正，“以后喊她段大人。”
段大人显得多疏远呐，他跟段姐姐可是一同蹲过大牢的交情，喊段大人可显不出他的特别……反驳的话在展舒云不善的眼神下吞回肚里，白炽不自在地左右瞅了瞅，默默拉开了和展舒云之间的距离，搓了搓手臂，谄媚笑了笑。
——
“笑，给我笑！”
昏暗阴冷的地牢内，一少年大马金刀的跨坐在长凳上，本该柔和似水的浅茶色双眸此刻盛满了凶狠，看到攀附蜿蜒过手腕顺着手指滴落而下的血表情隐隐兴奋，犹如一头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在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咬猎物。
而少年砧板上的鱼被绑在十字架上，褴褛破烂的衣衫勉强蔽体，糟乱的发胡乱搭在脸上肩上，他的脑袋被人掰着，下巴被人扣着，让他无力抬起的脑袋难以下垂，被强迫着笑。
“是不是笑不出来？”少年轻笑一声，他从长凳上起来背手慢悠悠踱步至男人面前，抽出匕首拍了拍男人脏污的脸，“是不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笑不出来？”
“嗬啊——”
有气无力的一声闷哼，男人只能靠喘息来缓解断筋之痛，几息后声如蚊呐，说：“杀了我。”
“你说什么？”少年漫不经心道，“你在说什么？一个大男人说话的力气都这么小，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当上将军的，竟然还能领兵打仗？呵！”
“我说，杀了我！”
少年漫不经心抬眼，“杀了你？不过是断筋之痛和穿心之刑，这就受不了了？”
少年慢慢转动刀刃全部没进男人胸口的匕首，“同样的待遇，我阿姐当初可是一声不吭呢，果然比不上我阿姐。”
提到阿姐，少年眼神闪烁，手下动作越发急促和粗鲁，“可就是你这样一个软蛋，一个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的混蛋，竟然伤了我阿姐，让我阿姐遭受这等非人的折磨，让我们姐弟二人分离，你真该死！”
若说少年提到他口中的阿姐是掩饰不了的伤痛和对男人的恨意，那么男人在听到这个人后则是掩饰不住的快意，好像虽然他是少年砧板上的半死不活任人宰割的鱼，可是他这条鱼却做过了不得的大事，此番境遇不过是成王败寇，他仍然是强者，而非少年口中的软蛋。
“你当时并未在场，你怎么就知道伊娅当时一声不吭呢？你的好姐姐比我叫的可惨多了，你不知道她当时的样子，你听不见她的嗓子……”
“你闭嘴！”
刀柄没进皮肉两分，男人把强制自己忽略掉痛意，终于如少年所愿笑了起来，“为什么要闭嘴，你知道我的箭是怎么射进她的胸口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切断她的手筋的吗？你知道我们是怎样对待俘虏的吗？”
“在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丢进了乱葬岗，现在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眼见戳了少年的痛脚，男人心中快慰起来，虽然身体很痛，但是心中畅快极了，瞧瞧，他没输，他还是那个部落里最强的战神，当初那个所谓的智囊，鼎鼎有名的女军师还不是败在了他的手下。
“尸体？死？”少年阿喃的理智渐渐回笼，“你怕是不知道吧，阿姐可没有死，她还活着，好生生的活着，你一定死在她的前头。”
他抽出匕首随意丢在地上，“至于你？让你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地牢重新安静下来，豆大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晃，男人耷拉着脑袋没了声音，只余下或轻或重的喘息，良久一声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吐出，轻飘飘的话随之而来，“竟然没死……但是没关系，再杀一次就好了……”
笃、笃笃——
撞击木头的声音响起，引来一只等候多时的鸟儿。
——
牵涉到命案的卷宗自然是大案子，可是京中多权贵，能扣押得了一时，却不能总关着人，官场讲理，也要讲礼。
“讲个屁的理！”展御史下朝回来就一直气不顺，“一群老东西倚老卖老不讲理，小的也跟着一块歪，我看一个个的真是没救了，就这样的朝廷迟早玩儿完！”
“一个个的都什么玩意儿，什么都不知道就上折子参本子，我呸！瞧一个个能耐的。”
“老子自己的儿子自己管，用得着他们插手？！”
展舒云听了这些话忍俊不禁，他抵唇轻咳两声提醒自家老爹：“大逆不道的话少说为妙，小心隔墙有耳。”
“我管有没有小人耳朵来听，还不许说实话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懂不懂。”展御史仍旧生气，不过音量收敛了下来，“再说了不是还有皇太孙殿下呢吗，出了问题就该他出面去处理，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这队不站也罢，拆伙！”
展御史一回到府上就开始骂骂咧咧，说了这么久也说累了口渴了，一把夺过展舒云手中的茶盏就是一通牛饮。
“这是我用过的杯子。”
展御史瞪他，“又不是姑娘家家的，你用的难道你老子就不能用了？嫌弃你老子？”
展舒云摇头，“嫌弃倒不至于，父亲不嫌弃我便用就是，不过我倒是一直有一件事很是疑惑，还请父亲解答。”
“说说。”
“父亲多年的四书五经满腹经纶都装到哪里去了？这些话莫非也是圣人们教的？”
展御史：“……”
(https://www.50331.cc/chapter/14458597/16101253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50331.cc 文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wap.50331.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