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恐惧

小李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生活平淡，三点一线的生活过得倒也自在。邻里间关系也一向不错，邻居小张打小是个喜欢折腾的主，也只有他俩能说到一起，经常通宵海聊，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张每每衣着光鲜来，看着他慢慢发达，小李的心里有了一丝小虫在爬。

        虽然他们还是一样的你来我往，日月之间，却有了一点点不同，但他们都不明白什么。

        有一天，小张狼狈地上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小李居然心里有一种喜悦的感觉。情绪有些高涨，里里外外的招呼起来。

        落魄的小张不明白其中之意，却十分的感激。

        原来邻居小张，因为生意失败，向小李借了十五万。

        起初小李是不想借给他的，怕收不回来，但小张承诺给小李六倍于银行的利息。

        其实这是违法的，法律规定私人之间的借贷利息不能高于同期银行利息的四倍。

        六倍，肯定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但听见可以收很高的利息，小李已经昏头了，还管他什么保护不保护的。

        屁颠屁颠把十五沓百元大钞交给小张，换回了他写给自己的一张借条。

        揣回家，就等着小张翻身的那一天了。

        希望小张一切顺利，这样就可以早日拿回本金和利息了。

        回到家的小李，突然冷静下来。翻来思去，总觉得心里的那根虫又长大了一些，说不出的不踏实。

        于是，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自从把血汗钱交给小张的那天起，小李就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小张出什么差错有个三长两短的。

        作为债务人的小张，有了个免费的监视员。只是周围的邻居们还以为他们比以前更好了呢，这个奇怪的世界。

        可是小李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啊。

        不知什么时候，小张的身影不再在楼道里出现，小李有些心慌了，他甚至感觉到心里的虫正扭着身子，努力向外拱。

        这时一问才知道，整栋楼有很多邻居都借钱给小张了，他该不会，携款私逃了？

        大家惴惴不安，每天都跑去小张家敲门。

        如果他已经把房子抵押出去了，那该怎么办？这房子，是邻居们最后的希望。

        到法院起诉以后拍卖了，先还谁的？

        小李决定，还是应该看看情况，然后先下手为强。

        不管怎样，把自己家的钱拿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邻居们心怀鬼胎，各自计划着。

        每一天，小李都到小张家门口徘徊，希望事情有转变，小张能突然出现。

        这天，小李照惯例又来到小张家门口，防盗门上的灰尘告诉他，没有人回来过。

        小张已经消失十多天了，这十多天来，小李夜不能寐，整整瘦了三斤。

        夜半时分，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小李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小张家门前。

        那套房子黑洞洞的，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他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似乎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小李想起不久前看的新闻，谋财害命的歹徒把事主杀死，砌在墙里，这样臭味儿好几天之后才会散发出来。

        算一算，小张不见已经半个多月了。

        莫非……

        小张被人杀害，砌在墙里了？

        邻居们借给小张的钱，可有一百多万呢。

        他暗暗心惊：如果小张真的死了，自己的十五万可怎么办？老婆都不知道那钱被借出去了，被她知道的话，会跟自己闹离婚，她也会把孩子带走……小李不敢再往下细想。

        挨不到天亮，小李就把邻居们叫起来，一起分析那臭味儿是什么。

        有人说：“这是尸臭！只有尸体的味道才能臭成这样！”

        说这话的人没有借钱给小张，他不知道听到这些的邻居在想些什么。

        “报警吧……”小李颤巍巍的拿出自己手机。

        没多久，警察来了。

        依照办案经验，他们断定这股臭味儿不寻常。

        于是，警官叫来了锁匠，打开了那扇沉甸甸的大门。

        那瞬间，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债主和看热闹的人们忍不住后退。

        小李愁容满面，做了最坏的打算。

        警官慢慢摸进房间，搜寻一圈，没有发现有人在，也没有发现尸体。

        最后，找到了臭味儿的来源——冰箱。

        小张被分尸藏在那里面了？！

        邻居们小声议论着。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跟随警官一起到达现场的法医打开了冰箱的门，大家摒住呼吸，等待那残酷的一幕出现。

        小张被切成了多少块？头还在不在？

        每个人都在猜测，即将出现的是什么，会不会比恐怖片还吓人。

        法医带着手套，拿出了很大的一块肉，那肉已经腐烂得看不出原形，连皮都没有了。

        大家干呕，却没有人愿意离开。

        这种场景，一人一生能碰见几次呢，所以有热闹就得看。

        空荡荡的冰箱里只有这么一块肉，其他的什么也没找到。

        警官们把肉带回去做鉴定，说过几天才会有结果。

        这几天里，借钱给小张的人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当然也包括小李。

        钱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什么却能给人带来最大的痛苦？

        道理小李都懂，却放不开。

        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不该借钱给小张的。

        十五万好好放在银行吃利息不行吗？干嘛要贪图别人的高息，弄得血本无归？

        没想到，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的晚上，小张出现了。

        他有腿，也有影子，他是活着的吗？

        小李揉揉眼睛，迟疑着，考虑要不要上前去。

        “小李，不好意思，你的钱，我只能先还一部分……”他开口了，脸色有点发青，看起来不似常人。

        接住那沓钱，小李落荒而逃，只剩下小张站在原地。

        回到家里，小李翻来覆去的研究那些钱，难道是见了太阳就会变的冥币？

        是不是自己怨念太深，才导致小张死了还没忘了要还自己的钱？说什么朋友，自己这样，算什么？

        小李湿了眼眶，决定第二天去小张家给他烧点纸钱，告诉他，那些钱自己不要了，他可以安心去投胎。

        第二天，刚从外面回来的老婆笑着告诉他：“你知道吗？法医鉴定出来了，那肉是猪肉。小张也回来了，他只是出去几天，拔了电器的电源，却忘了收拾冰箱里面了……”

        她继续说些什么，小李已经听不见了。

        回过头，昨晚小张给的那些人民币，还是好好的放在那儿，没有变过。

        （非天使：这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新闻，是真事。前面很细腻的部分一看就不是我的风格啦，那是回眸的一瞬写的，她没时间帮我修改后面，我就这样发过来吧。让我自己写那样细腻深刻的，实在跟凌迟差不多，亲们多体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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