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步茎收回视线，眼神一言难尽。
装啥装，真的是。
封玠只往那边瞧了一眼，面色平静，视而不见，对步茎道:“我们回去。”
步茎点点头，正抬腿要走，身后便传来程序嘲弄的声音:“难怪叶倾泠要走，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勾搭在了一起。”
这话极其难听侮辱人，很会挑起人的怒火。
被侮辱了应当反击，如果不想承认自己怯懦。
步茎顿住脚步，封玠也早已调转脚步朝那人走去。
她赶忙去拦住了封玠。封玠压下情绪垂眸看她，却见她眼中跃跃欲试:“我主攻，你给我打副手！”
让程序看看，谁才是真有范！
封玠愣了下，接着忍不住扯动唇角笑了，果然让开一条道，作出“请”的动作。
还挺上道。
步茎瞧他一眼，把水瓶塞封玠怀里，从墙边捡起一块长木板，猛地冲向程序:“我拍死你啊！”
程序手中的动作顿住，仍旧嘲弄地看着她。
他不信她真的敢。
步茎冲过来却从侧面挥过去，“嗒”的一声响，一把尖刀掉在了地上，原来方才被揍的男人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正打算袭击程序。
此刻那男人的手被拍得吃痛，另一手捂着，又缩回了角落，怨毒地看着步茎。
步茎收回视线，见程序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她挑了挑眉，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仿佛圣光普照，要来拯救他，程序恍了下神。
下一秒她便带着笑把木板挥过来，狠狠拍上他的脸。
“啪”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程序白净的脸变得通红，细看甚至有血丝蔓延，他一手抚上脸，另一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步茎，她还真敢！
步茎瞧着他也变得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忙往后退了几步，准备跑路前还不忘说:“看你爹啊！”
程序突然就射了出去似的，直直要抓步茎衣服领口，封玠反应快，将步茎拉开，又伸手拦住他:“适可而止。”
下一秒程序的拳头便向他挥来，封玠侧身躲过，拉开距离。
“我身上开了微型摄像头，实时发送影像，你如果不想闹得太难看，就收手。”封玠冷声提醒。
程序咬着唇放下了手，但仍旧恨恨地盯着两人。
程序还是有所顾虑的，他家在江城虽说也是名门世家，但和封玠比确实差了一截，况且出了事他们绝不会保他，反而会放弃他。
程序脸上充满阴鸷。但他知道自己的武器。
于是他开口道:“封玠，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封玠皱眉，眉眼间浮现冰凉。
步茎一听，乐了，又把木板从另一边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程序另一边脸也红了。
他不可置信，怒极反笑，正要把脑子里冒出的刻薄疯狂的话说出来，便听见步茎慢悠悠道:“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结果就只会嘴上发癫。”
程序脸上麻而痛，但他反而冷静下来，盯了她半晌，意有所指地笑道:“但很有效不是吗？否则你又怎么会像狗一样扑过来。”
步茎也微微笑了，她丢下木板踩在脚下，又喝了一口水，声音清脆了几分，道:“你真是，你说错一句话我拍你一巴掌你还觉得不合算？”
“也是，虽然是个私生子，但过得应该也像神仙一样。哪里懂这些简单的道理。”
她嘻嘻笑道:“你一个杂种，有人生没人教，我今天就不和你计较啦。”
程序听着这话，面无表情，嘴中却感到血的味道。
他安静下来，步茎心满意足，喊着封玠离开。
身后传来程序有些颤的声音:“步茎，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步茎顿住脚步，认真道:“你好双标，就准你说我恶毒，不准我说你？而且你都说我恶毒了，恶毒的人喜欢做的事我当然要给你看看咯。”
那个人沉默了好一会，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愿意当这个私生子。”
步茎疑惑地看他，道:“你怎么想的我当然不知道。”
怎么感觉画风变了？他一副脆弱易碎的样子。
她想了想，抿嘴笑了，不疾不徐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心里再怎么想，也没道理在外人面前委屈。虽然是私生子，又不是分不到财产，又不是占不到好处。世界上所有的好处你也不可能全占了吧？等将来你分到钱，还不偷着乐？”
程序厌恶地别过脸:“你这种庸俗的人眼中也就只看到钱。”
我趣，好庸俗的台词。
步茎自己先尴尬上了:“不喜欢听你还听？真的是，说这个。你毛病很多啊，怎么对自己道德要求这么低，却希望别人可以很高？这是很奇怪的事。”
这次她真的和封玠离开了，后面的人也没阻拦。
回到烧烤店，夫妻俩神色有些闪躲，正等她们来拿东西好关门。
两人提好剩下的烤串往外走，身后的门便落下了锁。
步茎笑道:“他们肯定是听到了那边的动静，不想牵扯进来。”
封玠点头，步茎便又想起什么，道:“哦，那刚才你也是听到那边的动静，所以过去找我？你说的微型摄像头在哪？是那时候开的？”
封玠低声道:“我乱说的，谁随便出门就带这东西，不过是骗他。你还信了？”
步茎沉默了，额头又出了些汗。她可是以为能牵制住程序那边才一点也不顾忌的。
不过也没多大事，反正程序那个人，她不管刺不刺激他，缺德的事他都会干的，那还不如先出出气。
至于剧情，她觉得这种事本来就很难掌控。除了开始两天，被死亡的恐惧支配，现在她又有些放飞自我了。
其实按照常理，她早该死了。现在的每一天，其实还赚了。
步茎咬了一口烤肉，心不在焉地跟在封玠身旁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公园树下的长椅坐下。
现在不知道是几点了，天色还是很黑的，而路灯冷冷地打下来。
步茎继续想着自己的情况，发现自己仍然和从前一样很短视。
她明明可以勉强按既定的路线走下去，苟到她下场的那天，开启新生活。
但却总是不想忍的。
她到底不喜欢什么呢。
不喜欢被这样支配与安排。
封玠本来在看手机，此时突然息屏，侧头看她，语气中有一些郑重:“步茎，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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