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魁地奇场的冲突

新生科林克里维似乎将哈利的课程表背了下来，哈尔发现他每天都要和哈利打六七遍招呼。

        也不嫌烦。

        “哈利，你多了条尾巴。”哈尔和他开玩笑，用克里维的尖尖的音调说，“嗨！”

        哈利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那我可能需要去医院，人是不会长尾巴的。”

        克里维总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盯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追问“那一天”发生的事，并把它当作一项值得赞扬的事迹。

        任何人都不会因为父母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的事开心。所以哈利相当郁闷，不得不应付克里维天真露骨又残忍的盘问。

        “他喜欢的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而不是哈利波特。”罗恩一针见血，“不可否认，我第一次看见哈利也有这种想法，不过——”他狠狠拍上了哈利的背，满不在乎地说，“哈利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一个称号罢了，我可不会因为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就捧着他。”

        “我真高兴你能这样想。”哈利说，一拳敲在罗恩的肩膀上，“毕竟我也不会因为我是什么‘大难不死的男孩’而挨打不还手啊。”

        “嗷！”罗恩龇牙咧嘴地叫了一声，然后笑嘻嘻地和哈利你一下，我一下打闹了起来，将科林克里维抛置脑后。

        周六早上，弗雷德和乔治闯进了他们的宿舍。

        “魁地奇训练。”弗雷德打着哈欠说，乔治闭着眼在推哈利：“起来吧，起来吧，安吉丽娜约翰逊在魁地奇球场等着呢。”

        安吉丽娜，新上任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四年级，是所有队长中最年轻的一位，压力很大。

        “她怎么和伍德一样了？还是说，所有的魁地奇队长都这么不近人情？”哈利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哈尔穿好衣服，慢悠悠地去洗漱。

        “伙计们，她也不想丢了魁地奇杯。”弗雷德懒洋洋地说，“事实上，昨天我还听见魁地奇杯说想在我们这里多呆几年。”

        乔治窃笑：“给弗雷德点面子吧，他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弗雷德快速给了乔治后脑勺一下，乔治不出声地咧嘴笑着，推了他一把。弗雷德倒在了罗恩的床上。罗恩睡得正香，即使被撞了，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睡得真死啊。”弗雷德感叹道，拍了拍床上隆起的一块。

        “真让人羡慕，是不是？”乔治顺手抽走了罗恩的枕头。

        哈利给罗恩留了张便条，然后和剩下的三个人奔赴魁地奇球场。

        但科林克里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了过来，要不是霍格沃茨里不能使用电子设备，哈尔都怀疑克里维是不是在哈利身上安了跟踪器。

        他缠着哈利就魁地奇这个游戏问东问西，哈利尽管不耐烦，还是详尽地解答了他的疑问。直到进了更衣室才甩开克里维。

        “要命啊。”哈利重重地吐了口气，“霍格沃茨应该开设一门教人如何察言观色的课程。”

        “我恐怕你那小克里维会得到t，放过他吧，哈利。”哈尔笑着说，“他只是崇拜你。”

        “我知道。”哈利郁闷地说。他当然不能对一个喜欢他的人恶语相向，伤害别人的情感。

        安吉丽娜和其他队员已经在更衣室了。她是个说风就是雨的爽快姑娘，说明了新的训练方案（奥利弗伍德友情赞助）——体能和技巧方面的训练，然后开始简要分析今年的魁地奇局势：

        “拉文克劳，今年没有换人，他们通常采取先相互周旋，找机会一击命中的打法。他们的速度很快，但缺乏力量。

        赫奇帕奇，他们注重防守，习惯慢慢耗体力。这两个学院的攻势都不会太猛。

        我们格兰芬多大家也看到了，走的是强攻路线，同样走强攻路线的是斯莱特林，我们以疾猛取胜，运用技巧，而他们则凭超强的力量，狂轰滥炸。但我们有一点问题，即我们的体力普遍弱于对方（“你看看他们那巨怪般的体型！”乔治说，“和他们比体力？！”），所以一方面，我们要加强体力，一方面，我们要加强对守门员和找球手的训练，增强防守，以弥补我们力量上的不足——好了，现在开始实践吧。”

        她率先拎起扫帚，走进朦胧的晨雾里。弗雷德和乔治把球棒扛在肩上跟上去，像是去打群架。

        于是，我们便能看到几个红色的身影在雾气中飞快地穿梭，看台上还有一个瘦小的男孩不停按着快门拍照。

        时间在训练中流逝，太阳升得老高。

        罗恩和赫敏从城堡走向魁地奇看台，找了个位子等哈利他们训练结束。

        “好！不错，现在大家休息一会，之后我们再过两遍，如果可以了，就结束训练。”安吉丽娜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家有气无力地欢呼了几声，朝地面降下去，他们的头发都湿漉漉贴在脸上。

        哈利和哈尔慢慢走到赫敏他们边上，“扑通”一声坐下，靠着椅背调整呼吸。

        “练完了吧？”罗恩问。哈利看着他手里的面包，可惜地咂了咂嘴：“快了。”

        赫敏注意到他的视线，立马把食物送了过来：“你们没吃早饭吧，”她关切地问，“要不要来一点？”

        “过会儿还有两次练习。”哈尔用耳语般的声音说，“还是算了，我只想喝点水。”

        她递给他一个粉色的保温杯，里面装的是南瓜汁。他仰头对着杯口，小心地不让嘴唇碰到，喝了几口之后递给哈利。

        罗恩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能吧？训练这么猛？”

        “专门针对守门员和找球手的训练。”哈利回答，他看上去好一点，但也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节奏又快又猛，差点招架不住，守门员更惨——”

        安吉丽娜吹响了哨子。

        “这才五分钟。”哈利说，他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回到球场。

        不过这次训练的收尾出了点意外。安吉丽娜很满意刚才的效果，正准备来最后一次——

        “斯莱特林！”弗雷德指着下方大喊，几个穿着绿袍子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球场。

        幸亏海格碰巧经过魁地奇球场——他刚从禁林回来——才分开了滚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好在双方都有所顾忌，避免因为斗殴事件影响魁地奇比赛，下手还算有分寸。

        “我们没有先动手。”罗恩坐在海格小屋里的椅子上，抖落袍子上的灰，海格给他们倒来茶水和一盘太妃糖，“要我说，马尔福要负一大半责任。”

        “他骂赫敏是泥巴种！然后，那个脑子有泡的斯莱特林为了讨好他，居然对安吉丽娜她们用切割咒！”

        本来，他们拦着弗雷德和乔治不让他们去打马尔福，免得吃个禁闭，可是那个咒语一出来，女孩们的尖叫马上使他们松开了手，几个男孩一起扑向了那个傻瓜。

        连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内部的人也没有立刻站出来挡住他们，直到哈尔拽起德拉科的衣领问他泥巴种是什么意思，弗林特才大梦初醒一般冲过来。咒语的七彩光芒在魁地奇球场上乱飞，赫敏一边哭着尖叫“不要打了！快住手！”一边击飞了压在哈利身上的一个斯莱特林追球手。

        海格没听完罗恩的话就用力一拍桌子，胡子愤怒地抖动着：“卑鄙无耻！”

        他既是在说马尔福，也包括了那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

        他吼道：“马尔福真的那么说了吗？”

        “所以，那是很糟糕的词了？”哈尔问，他从来没指望马尔福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只是这个词似乎比他想得还要肮脏十倍。

        “这是对麻瓜出身的巫师最恶毒的侮辱，就是说他们是从污泥里爬出来的我不想说那个词，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有些巫师，比如马尔福，因为他们自己是纯血统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可说实话，魔法天赋和血统并没有关系——高尔和克拉布那种傻子只有在斯莱特林才能见着。”罗恩沉着脸解释。

        “哼，”海格自豪地轻拍赫敏的手臂，“我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

        “不能再同意了。”哈尔说。哈利原来也想说两句，可是太妃糖粘住了牙齿，只好不停地点头。

        赫敏的脸腾的红透了。她眼里噙着泪珠，朝他们微笑。

        “哎呀！”海格突然说，“谁打了你的脸啊？哈尔？”

        “嗯？”他摸了下侧脸，因为他刚才讲话，打架留下的细长伤口又裂开了，渗出殷红的血滴，顺着下巴淌下来。

        “可能是什么咒语刮到了。”他回答，小屋里一下乱了起来，海格忙着找治疗的药，赫敏掏出手帕递给他，好让他赶紧止血。

        “好了，上药吧。”海格抓过桌上的拔了一半毛的死公鸡，换成了小半碗白鲜。

        赫敏捣碎了白鲜，哈利帮哈尔敷上。

        “用不着这么麻烦，赫敏。”哈尔看着她很用力地碾碎白鲜，“这点伤口马上就会好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样使用白鲜过于浪费。”他把话说完。这些白鲜能提炼出不少香精，比直接敷在脸上的效果好很多倍。

        “你难道还想带回去？”

        “为什么不呢？”他惋惜地看着碗里糊状的草泥，“海格，你的白鲜是哪里买的？它们的品质挺不错的。”

        “嘿。”海格故弄玄虚地笑了笑，“禁林里的朋友告诉我的，我顺便摘了一些，在靠近中心的沼泽地边上。如果你要的话，我这里还有。”

        “行啊，”哈尔很感兴趣地说，“我刚好想试试做白鲜香精，听说效果拔群。”

        “那当然，庞弗雷那边的白鲜香精一直不够用，因为效果太好了。”海格的胡子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对了，你们想看看我的南瓜吗？”

        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每个都有马车那么高。嫩绿色的瓜藤挤挤挨挨地盘绕在这些南瓜上，好像下一刻会有灰姑娘从里面钻出来。它们都是预备在万圣节上使用的。

        “噢，用了膨胀咒吧？”赫敏虽然是问句，语气却非常笃定，“长得真好。”

        “金妮也是这么说的，她昨天在这附近闲逛来着。”海格朝罗恩点头，兴奋地挥舞手里的粉色小伞，显得很高兴，“南瓜长势喜人，我把最近死去的鸡埋在了地下只要看看它们粗壮的主藤，没人会怀疑南瓜的水准。要不是洛哈特非要帮忙，它们还能更大点。”

        “把鸡当作肥料？”哈尔又一次觉得有点可惜，“我以为你会和牙牙分着吃了。”

        “但它们太多了，你知道，我只能将剩下的埋起来，那样至少还对南瓜有好处。我怀疑是什么动物干的，前天我新买了两只，结果很快又死了。”

        “太不幸了。”罗恩咽了口口水。

        由于快到午餐时间，再加上哈尔和哈利早上没吃饭就去训练，离开海格小屋后他们一心想去礼堂看看。周六的菜色还不错，他们到的早，便开始吃了起来。等学生们陆陆续续来了，哈尔他们也用餐完毕。哈尔却不急着走，坐在桌子边慢慢喝饮料打发时间。他要等着看他今天施展的一个咒语的效果。

        “在等什么？”赫敏疑惑地看着他。

        罗恩又拿起一块葡萄干圆面包嚼了起来。

        “看个热闹。”哈尔说，眼睛盯着礼堂门口，“哈，他来了。”

        放肆大笑着进来的正是那个早上挑衅的斯莱特林。

        “罗齐尔。这么晚才来？”有人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招呼他。

        “去看了一场斯莱特林训练。”他回答，目光不屑地投向格兰芬多这一桌。

        “罗齐尔？”哈利低声说，“我有印象，这个姓氏是目前公认的纯血家族之一，现在似乎是没落了。”

        “你去看了那本纯血指南？还是名人巫师大全？”罗恩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在图书馆无意间发现几本纯血家谱——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这么无聊，把家谱捐进图书馆——”哈利笑了笑，“哦，对了，纯血指南我确实看了，你们家也在上面。”

        “那种东西你居然看得下去。”罗恩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随便翻翻而已。”哈利回答。“我想，对魔法界多了解一点准没错。”

        “不就是那样吗，纯血家族互相通婚，我和马尔福还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我的天，快看罗齐尔——”罗恩突然瞪大了眼睛。

        罗齐尔重重撞开一个赫奇帕奇女生，还没来得及收回粗鲁的目光，身上的袍子就“啪”的一声，变成一块破布，掉在地上，露出他毛发旺盛的胸膛——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变态！”

        礼堂吵闹起来，乱作一团，他们趁着混乱离开礼堂时，分明看见了部分学院的女孩露出快意的神情，一个拉文克劳女孩甚至高声叫好。

        “你干的？”赫敏问，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你怎么做到的？”他刚才明明没有拿出魔杖。

        “我还给他一个切割咒，然后，一个延时的变形术。”他说，“现在看来我时间估算没有问题。”

        在哈利和罗恩摸着脑袋纳闷之际，赫敏一拍手，咯咯笑了起来：“太妙了。”

        之后的整个下午，赫敏都在和哈尔讨论关于变形术的作用时间。

        “我不太清楚你怎么控制时间。”赫敏说，把手边的杯子变成一支笔，“我反正说不出来它什么时候变化。像上次我们去翻倒巷，我变的衣服也只撑了几十分钟，幸好我们走得快。”

        “你得估计变形物体的质量，体积，变形程度，大概地估计输出魔力，这要靠直觉——”哈尔诚恳地说，赫敏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重复了他的最后两个字：“直觉？”

        “也许是天赋。”他改口道。

        赫敏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从书堆中抽出一本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你在做什么？”哈尔疑惑地问。

        “我要试着把魔力算出来，”赫敏回答，“你等着吧，不出三天，我会做的比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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