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大演练(6)

那边王新月和花灯摊主你来我往，暗藏机锋的时候。徐珩知观察街市四周，状似不经意开口:“老板，人家花灯摊子那都是要敲鼓传音的，你这摊子这么随性？”

        “这位小公子说的是前面摆擂台的那家吧。”摊主回过头来，了然一笑，随后解释道，“那叫司鼓引猜，临安猜谜盛行的一种方式。”

        “猜谜者报念谜号，鼓响一通；报念谜面，再敲一响；报念谜目，又敲一响；然后报猜谜底，不中敲边鼓，猜中鼓响两通；猜中者解释猜射方法，若解释完好，则鼓响三声。”

        “我们这小本生意，纯粹挣两个铜板糊口的，自然和那摆擂台的没法比。”

        “得得得，我也看出来了，几位里面有个会猜的。今天是个欢喜的日子，这样，看上哪个灯你们直接拿走。

        四人都随手拿了一个花灯，想着走在街上应景。

        “不过，绿衣服水汪汪这个到底是什么？人人都知道，不应该我们想不到啊？”王新月一手提着花灯，依然对那个圆圆的像球一样的花灯的谜底很感兴趣。

        摊主哈哈大笑两声:“这是几位没往那上面想。您看，这灯做的圆圆滚滚的，能想到什么？您再想，绿衣裳，一口下去水汪汪，还有黑色籽的水果，可不就是西瓜嘛。”

        徐珩知“哦”了一声:“这确实明白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直播间上零星的弹幕飘过。

        “他们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我咋啥也没明白。”

        “西瓜是个什么东西，有人知道吗？知道的出来冒个泡。”

        “联盟有这东西吗？是哪里的特产吗？看这描述，应该是个吃的。”

        “这灯谜描述的，一看就很好吃。可临安城也没这东西啊。”

        “或者可能是临安城很久之前存在的水果，现在已经见不到了。”

        “唉，又是光辉的销声匿迹。似乎有些明白联盟为什么那么执着文化的传承和复原。”

        ……

        “可不是嘛，这家家户户都吃过的东西，一猜一个准。”摊主指向繁华街市的里面，“不过几位要是想吃瓜啊，今天集市上还真没有。不过，您几位往里走一段，那儿有个品酒摊子，今天热闹，他那摊子上酒的品种也相应的多，其中应该就有这西瓜酒。”

        “老板，你一直说今天喜悦欢欣。今天这么热闹，是什么日子？”

        “中秋啊。”摊主仔细将花灯归类，把摊位旁正对几人的木牌偏转方向稍微遮掩起来，同时回答几人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节，夜晚的街市才不像往常一样冷清，灯烛华灿，这罕见的景能持续到天亮呢。”

        ……

        几人沿着街巷往里走，没一段距离就看到了花灯摊主说的品酒铺子。

        铺子门口有几个封口的大缸，酒香四溢，唇齿留香。铺子前支了个长条的桌子，上面撂着几个小杯的茶碗。酒铺子的掌柜在桌前坐下，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瓷瓶，正拿起一个茶碗往里倒酒。

        白玉瓷瓶拿起又放下，想倒又舍不得。

        “你好，请问这有西瓜酒吗？”王新月走上前询问。

        那男子一听，表情便不对劲，眼睛一瞪，气呼呼地说:“什么西瓜酒，没有没有。”

        铺子里一个半大少年跑过来:“不好意思，我家掌柜有些醉了。他好不容易淘来的好酒，结果没人信，正生气呢。”

        “我们铺子的酒是这条街市品种最多的一家，素来以清酒闻名，见过的酒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这西瓜酒还真就我家有，几位请跟我来。”说着要请他们进店。

        “不着急。这位大哥，你手里这是什么酒？”王新月把花灯放在一旁，蹲下身问微醺的掌柜。

        “流香酒。这可是好酒，是宫里盛行的酒。喝酒，要喝就得喝这流香酒。”掌柜见有人对这酒好奇，顿时来了兴致。

        路过的人闻言只觉好笑:“掌柜的，宫廷御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吧？再说，你说这是流香酒，这旁人也没见过，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掌柜的见有人质疑，心中生气:“真不真假不假，是喝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他环视一眼四周，见被吸引的人越来越多，随即将桌上的茶碗一字排开，提起白玉瓶就往里倒。

        这玉瓶不大，酒装的倒不少，一连倒了十几杯。待瓶中一滴酒不剩时，掌柜的站起身来，请众人品酒。

        “今天这酒，权当为了与诸位同饮，庆祝这大好时光。”

        “这壶酒，我请大家了。”

        桌子前逐渐聚集很多人，有人秉承着免费的便宜白不占原则，直接上手拿酒，被掌柜的用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细长竹竿敲了一下。

        “不过，先说好，不信这酒是流香酒的喝了也没意思。这壶酒，我只请有缘人。”他微微俯身，朝王新月四人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几位客人，先请。”

        池鱼随着众人拿起一杯，酒液清澈，丝毫不浑浊。如果不是酒香丝丝缕缕，香气入鼻，还以为这是一杯清水。

        耳边传来掌柜豪朗的高声，带着十分惬意的笑和欲乘风而去的洒脱。

        “值此中秋佳节，这酒，敬天敬地敬家人朋友，敬自己，敬来来往往的各位。”

        “来往皆过客，酒映月色中。”

        “劝君一杯酿，留香万年松。”

        “相聚就是缘分，错过这次品酒的机会，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时之间，品酒铺子前的众人高举杯，对着朗朗皎洁的明月，对着有缘见面的众人，对着不同时空汇聚的洪流点点。

        徐珩知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一抹赤红色，顿了下，举起杯子朝对方几人笑了一下。

        三分的笑，是礼貌性问候。

        联盟二军的人，来的还挺快。

        赤红色衣服的几人侧身看向领头人。为首的赤红制服男子摇摇头，示意众人不要生事:“大家都是来找线索的，可以求同存异。这场景祥和，肯定不希望出现不和谐的事情，不要出岔子。”

        他们同样举杯示意。

        两方阵营遥望对视而笑，达成默契的共识，以和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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