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进城

池鱼他们一行人刚进城就被带到了一个叫“容易书坊”的地方，书坊不大，一眼看到头的空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手。

        他们跟着引路的小孩走到书坊靠里的一张方桌旁停下脚步。

        “我们到了，你们把徽章交给张爷爷就好了，他会帮你们登记的。”小孩冲着桌后坐着的白发老人行了一个古礼，笑眯眯地说。

        徽章是进入城门后突然出现在每个人手里的。圆形的木托做底，上面刻着一个镂空的星星，暗华无光，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引路，门口邮箱里有信。还有，窗子旁边的矮几上有一些果子和糕点，等下一并拿去。”张爷爷像嘱咐自家小孙子似的嘱咐引路。

        引路的小孩就叫引路，据他说这是诸天万界的规矩。再往下问，他就笑笑不说话了。池鱼他们半知半解，也不知道这规矩具体指什么。

        “谢谢张爷爷。”引路腼腆一笑，眼睛弯的像颗月牙。

        张爷爷把桌边放置的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推到中央。

        池鱼几人在引路的示意下依次将徽章放在凹陷处。

        “好了，好了。登记完的人不要挤在这边。这条街东侧拐角，就是出门向左有家饭馆可以供人吃饭歇息，休整好之后就去交易大厅看看。新人的初始星力只有三十，省着点用。”

        约莫过了一会，张爷爷开始赶人。“只是一点，城中禁止打架斗殴。仇人冤家城外毕，城内不惯着这些。”

        初始星力？三十？交易大厅？

        这都什么跟什么？

        登记完的几人彼此对望一眼，有些茫然。

        “请问这交易大厅怎么走？”赵一对着老人态度恭谨地问。

        “每个路口有指示牌的，你们照着那个走就行了。”引路看张爷爷有些疲乏的不耐烦，立即好学生式的抢答。

        “至于星力，去了那里你们也会知道的。”

        最先离开的是赵一兄妹三人，紧接着是何姐和“哑巴”。没登记的瞬间只剩下何稚楚和池鱼。

        何稚楚登记完便遭到了无情驱赶，只好在书坊外等池鱼。

        他出门时，刚好看到“哑巴”离去的背影，他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黑色斗篷朝西边去了。奇怪，饭馆不是在东侧吗？

        他正要张口叫住他，转眼间黑色身影消失在拐角。

        池鱼等何稚楚登记完才上前去。她刚才被挤在后面，现在才正视这水晶球的样子。这球底部浑圆但放置在桌上不摇晃，顶部缺了一块，向下趋势带着圆润弧度，形成一个微圆形的凹陷。

        徽章放在凹陷处，张爷爷敲了下水晶球。底部透明的球体渐渐涌出颜色，逐渐向上拱起，将徽章包裹在内，似乎要补全球体的凹陷。赤红色充斥了球体内部，像猛烈的火焰，整个水晶球瞬间成了一个火球。

        红光深处隐约升起一道白光。

        张爷爷目光一闪，低下头咳嗽两声，不经意间撞了下桌角，半垂的眼帘有些看不清神色。

        水晶球受到木桌晃动的冲撞，徽章掉落，火焰消失，恢复透明。

        书坊员工走过来，附耳对张爷爷说了两句话。

        张爷爷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可以走了。”他突然站起身来。

        “还没签名字。”池鱼看前面的人最后都要签名，金光亮起，代表契约生成。

        “签名字就不用了。事急从权，按个手印一样的。”张爷爷将池鱼拿着徽章的食指在水晶球上按了一下，一道金光闪过。

        张爷爷急急忙忙地转身要走，又回头嘱咐。

        “引路，等下你和他们一起去交易大厅。顺便去找你王叔拿个包裹给我捎带一下。”

        没人发现，池鱼手中拿着的徽章一角，若隐若现地显出羽毛形状的线条。

        “引路小朋友，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从城门到书坊，我们也走了不短的路程。但我现在精力充沛，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和我平常一点都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城里有魔法？”

        何稚楚看到池鱼和引路出来，有些困惑地上前询问。

        “城里当然有魔法，但这件事和魔法没什么关系。其实很简单，只是城内的规矩之一。”引路尽量用通俗的话来解说。

        “你们在踏进城门那一刻的生命体征被原样保存，作为生命底线。也就是说，只要在城内，每个人都身体素质只有提高的可能，不会降低甚至不会死亡。至于一点不累，这只是诸天城给新人的小福利。”

        “那如果我们身体素质在城内得到提高，出城后会变回原样吗？”何稚楚抓住关键点。

        “不会，但凡这种素质超过你进城时的标准，都会保持。如果你足够幸运，甚至可能增加寿命。”

        “城内有很多规矩，有些甚至连守城人都不知道。不过，入城的人只要遵守交易大厅发布的规矩就可以了。其他的一些规矩，更像是规则，需要自己去探索……”只要不涉及到禁忌的地方，引路都很好脾气的解答。

        “哦，是这样。这样也太bug了，就是有点违背自然规律，课堂上可没教这些，这不神话故事吗……”何稚楚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陷入自己的思绪，嘟嘟囔囔着什么。

        池鱼听见回答，有些怔愣。

        都说生和死之间有一道坎。诸天万界就像这道坎，能托住生，挡住死。

        这比基因改良液厉害多了，那东西又贵又难喝，成功率还低。

        这座城好像带着生命的鲜活。所以，只要进入诸天万界，不用担心病痛，死亡，老去……

        怪不得。

        她在那个有巨大画卷的奇特空间就感到病痛全消。以这种状况进城后，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城的缘故，但目前来看，状态良好。

        痛觉好像被屏蔽，她感觉自己现在壮的可以打死一头牛。突然没了平常日日感受的疼痛，还有些不习惯。

        她摸摸口袋，里面有两根棒棒糖。感谢自己有在口袋里放甜食的习惯，方便自己。

        池鱼摸出一根，随手递给身旁的引路，另一根直接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左脸微微鼓起。葡萄味的，还挺好吃。

        她随性的坐在书坊前的木质台阶上，一副懒洋洋的放松姿态。

        引路拿到糖有些惊讶，将糖纸剥开试探性的舔了舔，甜甜的，他圆溜明亮的眼睛都亮了下。

        他悄悄移过去坐在池鱼旁边，侧身看她。她耳侧有些许凌乱的发丝，随诸天城的清风在阳光下起舞。她整个人在此刻有种与周围城池街巷融为一体的平和，有种让人宁静的力量。

        引路学她一样也将棒棒糖塞进嘴巴，脸颊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

        “每次城门开启，会有很多我，像我这样的引路人去为新人指引方向。”

        “你是第一个在第一天能让我吃糖的人，很高兴认识你。”引路吸溜一下口水，含糊不清的吐字，微微庄重地直起身子，朝池鱼伸出手。

        “我叫引路。”

        “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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