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点冲动

转眼间，便将将六年级期末，大家都在准备小升初的事。

        总有很多同学有远见的考去省会城市。

        陈粟最近也总是想：顾南河，你会去省会城市上中学吗？顾南河这是我与你已经共同看过的第三个夏天了，下一个夏天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吗？顾南河是你让我进入了青春期吗？

        今年夏天还是很炙热，陈粟却再没有穿过裙子来学校。

        到了放学时分，天空压下来的乌云像是看准了时间，倾泻而下。

        一个个焦急等待的家长也都接到了自己的宝贝孩子。

        陈粟在漫天大雨里走着，她不想麻烦妈妈来接，十几分钟的路罢了，躲着点变回去了。

        陈粟向来独立，不喜欢折腾人，尤其是妈妈”。

        天好像偏袒陈粟，突然间不朝陈粟身上打去。

        陈粟抬头，是一把黑色的伞，顿时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去，“顾南河你怎么在这里”。

        顾南河平淡道：“我家离学校近，看你在淋雨，顺手拿了伞”。

        顾南河：“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在暴雨里走”。

        陈粟：“不是什么大雨，你看我头发都没湿太多！”说完憨憨一笑

        这一刻顾南河真想拍拍陈粟的脑袋说上一句，傻姑娘。

        顾南河：“雨小了，暴雨停的快，和我去楼顶天台待一会儿好吗？”

        陈粟：“好”。

        天台上有个遮雨的小凉棚，陈粟也不知道这是谁家楼顶天台。

        更不懂为什么莫名其妙来这里。

        不过坐在小凉棚下，水珠落在地面发出嗒哒声很悦耳，难得的雨让城市的空气放下了燥热，天虽然乌蒙蒙的，起着些雾，还是让天台揽景别有风味。

        顾南河望着陈粟：“你想考哪个初中啊？”

        陈粟看着天上的乌云：“我没有想过，九年义务教育，分配哪是哪吧”。

        顾南河接话：“我要考新城区初中”。

        陈粟惊讶：“你要上私立中学啊，那个中学全市第一有点难考”。

        顾南河还是很淡然：“嗯”。随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是没见过的外国烟，只见顾南河娴熟的点烟，烟气让陈粟很疑惑，居然烟草味极淡，混杂着浓浓的啤酒味。

        顾南河淡然的吸过一口，慢慢过肺，鼻息和唇齿间漏出淡淡的烟气。

        陈粟只觉得顾南河抽烟的样子好蛊惑人心，吐烟时嘴角扯动着两个梨涡，并不令人生厌。

        陈粟想：顾南河，新城区初中，这么难考，我和你大概不剩几面再见了吧！你这么好看，待到以后成年会便宜了谁呢。

        想及此不由得有些伤感。

        顾南河看着陈粟一言不发的样子看不出情绪：“抱歉，不应该在你面前抽烟的。”随即灭了烟蒂

        陈粟转头恨恨的说：“你不知道未成年不准吸烟啊！小心警察叔叔抓走你！”

        顾南河佯装害怕：“你要报警啊！”

        陈粟得意道：“我才不报警，我亲自裁决你”。

        说着陈粟姿手歪头看顾南河的姿势发生转变，小手顺势扶过顾南河的肩，脸庞凑了过去，好近的距离，顾南河也好惊讶，突然间，陈粟将唇贴了上去，顾南河鼻息吐出热气混杂着啤酒烟的味道萦绕在嘴边，陈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受。

        反而气味的加持让氛围很暧昧。

        陈粟反应过来自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顿时好震惊，居然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年纪！

        反应及此的陈粟心砰砰跳，从脸红到了脖子。

        陈粟结结巴巴道：“雨，雨停了，我该回家了！”

        顾南河反应过来说：“我送你”。

        陈粟慌张：“不用不用！各回各家就好”

        这种冲动还是头一回

        迷迷糊糊不记得怎么和顾南河分别的，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陈粟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就好像顾南河为他心里所有的疑问做了回答。

        顾南河既然你不去省会城市上初中，那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吧。不就是新城区初中嘛，不试怎么知道我考不上啊，顾南河我会试试的！说不定下一个夏天还能见到你！

        陈粟低声呢喃：“谢谢你，让我下定决心，去考我从前不敢妄想的初中，我们的距离还是很远，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去追赶！”

        十二岁那年，我最大的勇气就是放弃九年义务教育分配的初中，去考一所我根本不敢妄想的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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