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第55章

        偌大的一间屋子，打亮灯，画报拍摄现场。

        郑牧宸沉默着，背靠身后的白色墙板，微微敛瞳，一双大长腿。一只平放在地，一只弯曲膝盖脚踩在地，他单手放在那只弯曲腿的膝盖骨上，一会暗送秋波，一会冷酷无情，全场摄影师举相机找镜头，并喊嗓门：“对对……是要这样，表情再凶点，嗯不错，保持住。”

        有目共睹，周围的布置下工夫了，屋内搭棚，出入这里的工作人员忙来忙去，声音自然就吵闹了些，有的在喊人，有的扎堆叉腰观看拍摄过程。站在电脑周围的工作人员肩并肩，全神贯注，目光炯炯，摆在桌上的电脑屏幕，有人在点击鼠标，一轮过一轮查看照片，耀眼又美好。

        同样的发型，同样的衣服，拍了好几张表情跟姿势，筛选出一张心满意足的为止。

        刘伊墨望了一会儿这眼前的拍摄现场，对郑牧宸不禁产生了迷恋的感情，好感度倍增，距离不远的是发型师，手中时刻拿着发胶跟细梳子，虎视眈眈随时等着恭候大驾，服侍于郑牧宸，她也不例外，身上背的帆布包里装着补妆用得上的东西。

        她个子矮，站在这里的位置被前面几个女性同胞给遮挡了，她在后面一排看郑牧宸，他认真工作的模样，下巴抵在膝盖骨，侧歪眼神杀，既冷冽又撩人心魄，她从未觉得散发霸道总裁气质是如此这般……真香。

        又换服装，灰色夹克衫，内搭是件黑色t恤搭阔腿长裤，吸眼球一点就是穿黑色平底凉鞋，风格迥异，潮流嘛有颜就穿什么都没违和感，看着他熠熠发光的样子，四面八方地不利因素令她更是，她与郑牧宸是不同世界的人，互相的故事里都不该有对方，刘伊墨捉摸不透，一副很难想象他怎么会喜欢她的表情。

        在她发愣想事情的时候，不知是哪位动她肩，并来跟她说：“喏，你家艺人叫你了。”

        刘伊墨一个激灵，抬头望，便是看到前方的郑牧宸对她作出招小狗的手势，湿润的大眼，朝她笑起来。

        她又心动不已，屏息凝神，迈开脚步走向他的同时，他也走过来。保持中间隔一人距离，刘伊墨昂首要察看妆容，他主动岔开双腿，与她进行平行对话，手指点下巴作出“要涂唇膏吗？”的手势，她视线落在薄薄的嘴唇，他不假思索地抿一抿，保持唇要湿润状态。

        刘伊墨受惊，三魂丢了七魄：“你……”他一副不明所以瞧一眼她，她自己心里有种莫名被调戏的……错觉，因为她希望这真的是错觉，怯怯地垂低眼眸，郑牧宸见她眼帘颤动，轻声轻语:“怎么了吗？”

        “牧宸啊……”杨志琝扯着嗓子喊，迎面小跑而来。

        刘伊墨回头用眼神对杨志琝打招呼，他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跑，似乎一脸春风得意，有发生什么天大事一样。

        看上去是打算要刘伊墨撞个满怀，郑牧宸迟疑了一下，然后跨一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挨近站在一起了。刘伊墨注意到这一点，心里直泛嘀咕。杨志琝来到面前的刹那，双手抓住郑牧宸的手臂，喜悦表情：“你的歌全部通过了，公司答应要给你出专辑了，我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就是为这事，对了我们赶紧拍完要回一趟公司，见见宪老板。”

        “伊墨，抱歉咯，今天不能载你回家了，不过呢现在的拍摄程度来看……。”杨志琝双臂交叉，嘴角一撇，环视周围，下一秒对着刘伊墨狡黠一笑：“看样子再拍一会就收工了，你今天还可以早下班哦。”因为杨志琝被郑牧宸挡得死死，所以才要探出头，拍拍刘伊墨的肩膀。

        郑牧宸立马表情亮了，看看这作出天经地义的事，一股酸顶着胸口，他一直都有观察杨志琝以往跟刘伊墨开玩笑时的神情，从任何踪迹来看……无暧昧。

        杨志琝是个细心体贴的大暖男，没有心思。纯粹就是没脾气任凭揉捏的人，他虽然大了郑牧宸几岁，但之间互怼调侃都是开得起玩笑的性格，这也是郑牧宸没大没小，跟前经纪人严励伟的态度大相径庭。

        刘伊墨说要去帮忙，走了。郑牧宸目送她的背影，杨志琝意犹未尽：“出息了……”

        “你不是说今天会拍得很晚吗？”郑牧宸这才目光锐利地瞥了杨志琝一眼。

        “下一场得开车去的，本来场地已经租好了，现在出了问题还没能解决，拍不了，公司那边我已经报备了不耽误你的行程，所以这场拍完我们就可以回公司。”

        郑牧宸没有想搭腔，冷冷清清：”哦。”

        哦，就完事了？杨志琝暗想“看他那副神情好像对我的话不大感兴趣。”

        落日余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霞光打在严励伟的发梢上，金黄朦胧。

        他在埋头工作，俯在电脑桌写写停停，短袖上衣，手腕的那块大金表，很有分量的大品牌，严励伟全身饰品，就只有这块手表，表壳的边沿有些许磨痕也是戴了很多年，当初是那几个人凑钱买来送他的，生日礼物。

        林菲菲猫着身子，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闹，欣赏眼前的认真工作的美男的景象，紧身的上衣，可显露出来是健硕的胸肌，使得她激动咬上自己的大拇指，害怕发出尖叫，而严励伟浑然不知，一直没有抬头。

        小潘看见林菲菲怪异的行为，他从她身后走上来，“菲菲，在干嘛呢？”

        林菲菲被吓一大跳，摔倒了脸着地了，疼的呀龇牙咧嘴，小潘吓坏了，赶紧上前来扶她，“菲菲，你也太不小心了。”

        坐在办公真皮椅的严励伟，闻声而动，没错过搞笑滑稽的那一幕，他交叉双臂，笑脸有种看好戏的嫌疑。

        林菲菲揉着额头，嘟嘟囔囔：“你吓我干嘛，人家的脸……镜子。”她是靠脸吃饭的，断然是条件反应，小潘担忧，“我不是故意，这看你在门口我就想跟你打招呼。”

        “没道理呀。”严励伟严肃，若有所思，瞧着林菲菲全身上下，用疑惑的语气：“鼻青脸肿？”

        林菲菲花容失色，脸上挂彩，吓得她精神抖擞，甩开小潘的手。严励伟从柜子掏出小面镜，笑嘻嘻地说：“来，给你镜子。”

        林菲菲拿着他“雪中送炭”的镜子，打开，左右察看，摸摸鼻骨，掐掐脸皮，林菲菲看到镜子里她脸蹭掉妆了，掐出痕，她喊：“哎呀，我的脸，除了妆花了，还是完好无缺，没什么事。”

        严励伟目不转睛地欣赏林菲菲生龙活虎的表演，他被逗得大笑，上了几堂表演课，还真有收获，适合演喜剧也是蛮新鲜……漂亮，可爱，“可爱”怀疑自己脑短路才冒出这词，不应该是磨人嘛。

        他发怔。

        林菲菲倏然一阵阴沉，冲着出神的严励伟，气哼哼：“你这个乌鸦嘴，骗我，你太坏了。”

        他回神，突然发现林菲菲对他发狠，严肃脸：“好好说话。”他恢复一本正经，胸膛挺起，林菲菲才不怕端架子的他，但是好女不吃眼前亏直接用鼻孔出气，重重的哼一声。

        严励伟不禁皱了皱眉，扶额：“你过来找我什么事？”他越过林菲菲，站在后边一点的小潘，察觉他的视线，对上眼，要开口讲话。

        林菲菲吃痛，中间还能打断，她说：“路过。”

        严励伟：“没问你。”

        小潘站上来一点，对林菲菲嘿嘿一笑，他不是取笑林菲菲，就是化解尴尬局面。

        林菲菲继续揉额头，不搭理人。

        小潘：“我来跟你说一声协议已经签了，那边……。”他话说一半，余光瞥到林菲菲，严励伟颔首致意，林菲菲没有反应是因为她低着头，还在揉额头，不然以她那个磨人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事，都得挖点消息来不可，严励伟能治她，就怕小潘举白旗投降了。

        “那你先出去。“

        林菲菲抬起头，看严励伟，柔声问：“我吗？”

        她以为是自己要被叫出去，严励伟摇头表示，“小潘，你先出去，林菲菲留下。”

        小潘出去了。

        被留堂了，虽然心情不坏，，林菲菲警觉地说：“我就路过，没什么事了。”

        “摸一摸脸，还有哪里撞到了都不知道，现在看不出来，明天肯定会起乌青。”

        林菲菲有点不相信：“你不会又骗我吧。”

        “什么叫又。”严励伟训斥的口吻，主动从椅子站起身，走向她：“你怎么不说你鬼鬼祟祟。”

        林菲菲此地无银三百两，有种东窗事发的感觉，但还一口咬定：“我就说路过了，你又没立块牌写上—此路不通，那我就不会路过咯。”

        严励伟无言以对，看她的模样就是拽个二百五，他不爱跟她斗嘴，嘴上功夫的比划，他说得最多，赶紧走。

        林菲菲摆出临危不惧，就一个坚信“反正只要我不认，你就不能定罪。”

        他只好作罢，眼睛看她揉脑门停不住的手，：“额头，没事吧？我看你一直揉着，我这里有瓶药油。”

        “一点点。”林菲菲娇嗔。

        “我看看。”严励伟毫无表情，伸直手臂，手指碰她的脑门，一小处揉红的位置很明显：“疼吗？”隔着三个人的距离，林菲菲也毫无表情，有一句说一句：“还好。”

        “那这样呢。”

        “还行。”

        严励伟下手重点，暗力一使，林菲菲鸡飞狗跳，吼：“你要谋杀呀。”

        他尴尬一笑，解释：“对不起，我这下手重了，来我看看。”

        “不要。”林菲菲断然拒绝，两人的推搡期间，眼看她转身要跑走，严励伟一个大跨步，凑近了，拿开她的手，关怀自己的大牌艺人：“平平的脑壳，放心没破相了。”

        她还是有怒不敢言的态度，语气放软：“要是我明天肿了，我就罢工。”

        “现在的化妆技术很了得，遮盖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

        “你好懂哦。”

        严励伟冷不丁：“谢谢你。”

        林菲菲没反应过来：“什么？”

        严励伟没解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后把药油给了她，她不领情，他坚持，要不是他凝重的语气命令，“要是明天敢给我罢工，你以后就不要来了。”

        林菲菲又做出好女不跟男斗的思想后，勉强收下药油。并被他无情地赶出了办公室，她背对他走向房门，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严励伟按下一串电话，搁在耳边等待电话另一头的接通，音乐响一会儿，就有人说话：“励伟哥。”

        “你是不是已经跟他说好了。”

        “嗯，他还同意了。”

        “那好。”

        杨志琝把手机放回裤袋，身后的门虚掩上，他转身打开房间进去，郑牧宸在录音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他埋头在吃便当，晚饭，荤素搭配，营养均衡，饭后还有淋过梅汁的各款切块水果。

        面前的郑牧宸是个毫无感情的吃饭机器，因为他话不多，正面暴击，无外乎满满的幸福感，杨志琝陶醉于其中，如此诱人。

        “我发觉你……”郑牧宸吃着饭，夹菜放入嘴里，“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对。”

        “咦？”

        郑牧宸：“你是不是还没女朋友，一大把岁数，怎么还没想成家立业。”

        一击致命到杨志琝，他绷住脸：“你别瞎操心我，你管好自己。”

        屋内只有郑牧宸和杨志琝，面对感情上的问题，郑牧宸停下筷子，想了半天：“你有没试过喜欢一个人。”

        杨志琝微昂头，眼睛向上转悠，思索后：“有啊，初中那会，暗恋了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

        听到他口中的暗恋，郑牧宸深有感触，盯着面前吃一半的便当。

        杨志琝继续：“她长得漂亮成绩好不少人青睐。我们班上半数以上的男生都围着她转，能当回人家护花使者就好比上光荣榜的一样，女神每逢早餐单双日被人承包，追女孩还是得下血本。”

        “你呢？怎么追的？”

        郑牧宸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被勾起听故事的兴致。

        杨志琝为了满足，轻咳，摆出一副长者风范：“暗恋不一定要表白的，况且这个女生身边那么多护花使者，不能让她太高傲。”

        郑牧宸：“怂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杨志琝失去尊严：“男人不可以认怂，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换现在就不一样了。”

        “怎么做？”

        难得一见，乖乖不耻下问的郑牧宸，深得杨志琝心，就总结经验：“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这番话听得郑牧宸云里雾里，杨志琝看到他的神色，忙不迭补充：“直接上，在追女生方面要迎面而上，最怕会后悔，我可是有过来人的发言权。”

        刚刚“成家立业”在郑牧宸脑里闪过，家具用品，温馨佳人，女人和孩子，他遐想这样的情景，林林总总，他对刘伊墨的认真由止不住的思恋开始，入这行就知道现实中的恋情是不被允许，但那笑容的脸庞一直萦回在脑际，他觉得该是时候了，颔首致意。杨志琝从他的神态之间揣摩个一二来，他惊慌：“牧宸，别呀，你不要英年早婚呀。”

        “这个成语听上去很可怕。”他默念：“英年早……”

        “不管了。”杨志琝坐在他对面，叨叨：“你看，这美好的前途光景在向你招手，近在咫尺了，虽然存在感很渺小，你要相信当你强大了，你想保护谁都可以。”

        “那我还是不能阻止那些流言蜚语，会不会给伊……”郑牧宸说漏嘴的下一秒，杨志琝直勾勾盯着他，他面不改色，改口：‘会不会跟预期的不一样。”

        “只要你努力相信你是可以的，还有不要去搭理那些中伤你的人，谁都没有权利左右你的思想，我就认为你进步很大了。”

        某一天刘伊墨去逛商业街，熙熙攘攘的景象，高楼林立，步行的街道内很宽敞，中央有排序种植梧桐树，微风，摆动的树叶像翩跹的舞者。店门前站些打扮潮流，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这也是招揽顾客的营销策略之一，因为路的宽敞，所以人群走动，也不会夸张到摩肩接踵，今天是周末，刘伊墨难得可以闲逛。

        不经意间，她听见行人说赶紧走快点，是苏妍希来了……

        刘伊墨刚好也往前面走，认识一场索性去捧捧场。

        露天的商业活动现场，涌过来的人里清一色女孩们，个别真爱粉感动的痛哭流涕，以她的名气确实有如此阵势，苏妍希是这个化妆品的代言人，对产品的介绍也是得心应手，台上的苏妍希拿捏分寸配合主持人，认真营业的自带偶像光环，生动活泼，魅力无限。

        而台下站着角落里的刘伊墨看得认真，苏妍希话题不容分说扯到“女生真的会在意年纪大的问题。”

        她嘴角的笑意一僵，十分肯定，苏妍希是眼睛扫到她的存在才故意说的。好好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带着郁闷的心情，走了。

        第二天刘伊墨从走廊的拐角处走出来，，猛地停下脚步，心里咯噔一下，发现对面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郑牧宸和苏妍希。她在考虑是走上去还是掉头就走呢，苏妍希容光焕发，笑容甜蜜，郑牧宸表面很平静，不一会儿，苏妍希突然对郑牧宸说那个是那位姐姐。便是抬高声音喊她：“姐姐。”

        正觉得奇怪，刘伊墨伫立凝望，她回过神，见苏妍希已经朝她挥手，她的声音笑貌，平易近人令到刘伊墨产生怀疑，毕竟前些天才闹得郁闷，现在想想是不是自己当时多心了……郑牧宸看到她是什么表情，她没时间辨别，不想停留在这尴尬的氛围，便傻笑跟着挥手说了拜拜，转身就走了。

        郑牧宸心绪如麻，他很惊慌，确实想要追上去的举动，苏妍希看在眼里，内心沉重的失落，她对刘伊墨的心情是保持复杂的，碍于引起注意，她拉住郑牧宸的胳膊，娇滴滴：“牧宸，我们该要去坐飞机。”

        背过去的刘伊墨叹一口气，她注意外貌的相配，不是自卑感的触动，就觉得吧……颜值是第一位。

        郑牧宸一声嗯，不着痕迹甩开她的手，继而越过她走了。

        苏妍希有点愣怔，也内心难受，明明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她的热情却是一直换来郑牧宸的冷漠无情。第一回在楼梯口撞见刘伊墨跟郑牧宸，她已经起了疑心，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做出挽留，甚至屡次三番触碰他的底线，因为她真的不知怎么去让他知道……（我真的好爱你）。

        食堂四位连体餐桌凳，刘伊墨跟公司职员阿花结伴去食堂吃饭。食堂阿姨向她推荐：“今天有做糖醋排骨，要不要来一份。”

        刘伊墨性格随和，见人就笑。她一直虔信“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到哪去。阿姨特有心，刘伊墨把手中的不锈钢餐盘递给阿姨。

        排在她身后的阿花，更是大受欢迎了，她跟饭堂阿姨寒暄完，出手特别大，这个要，那个要，一点，哇，这鱼新鲜，酥肉也要一点，来装我盘里，刘伊墨只是没想到在这群打工子女站在一起，还有阿花这种富得流油的职员。

        阿花家中一宝，刘伊墨之前跟她说笑：“你跟你家人感情真好，都那么大了，还老给你往卡打钱。”

        阿花配合，哭唧唧：“我还要给我爸赚个招商银行。”

        刘伊墨秒懂，梗，笑得劈叉：“你真是个活宝。”

        “人家说女孩是爸爸的小棉袄，我妈说我是我爸的军大衣。”阿花替自己感到不值，“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

        刘伊墨很喜欢这样的聊天分享，常常她爸她妈，我爸我妈的聊起以前的糗事。

        搭台坐一起吃饭，阿花有种凯旋归来，打胜仗的喜悦：“我真的太棒了，有菜有肉，今天阿姨一直推荐我吃肉饼，你看给我挑个最大的哦。”

        刘伊墨也喜欢这种荷包鼓鼓的大客，不用说太多门面话直接点点点。她不是花不起餐费，就是没阿花饭量大，所以她吃饭就小鸡啄米式，阿花是猛兽进食。不是她认为的，是阿花自己跟她这样说的。

        见食物垂涎欲滴的阿花，刘伊墨先把勺羹搁在装白饭的格子里，她筷子夹糖醋排骨，还没入嘴呢，阿花发牢骚，“啊！我刚才是排在你后面，怎么没看到我的最爱糖醋排骨，墨墨同学，有福同享，把你的糖醋排骨装入我的盘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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