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刚回到教室，天就下起了大雨，冷飕飕的风肆意刮着，毫不顾忌。贺昱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校服外套穿上。
江璟妤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措不及防和他对视，她脸上窘迫，急忙躲开他的视线。
江璟妤摸不准贺昱之有没有记她迟到，打算找个时间问他。等了一上午，终于逮到他了。江璟妤趁着他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扯着他的袖子偷偷问：“我是不是要写检讨了？”
贺昱之低头看了眼她的手，纤细白皙，软软的，带着似有若无的力道。
“你猜。”
江璟妤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手掌轻轻摇动着他的衣袖，颇有撒娇的意味。
“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不猜。”
贺昱之的恶趣味涌上心头，道：“是。”
江璟妤“啊”了一声，带着一丝委屈道：“行吧，谢谢你。”
话音一落，她便打算转身离开。
衣袖上的力道消失，风轻轻吹动着。
贺昱之叫住了她，笑道：“骗你的。”
江璟妤弹跳回去，眨着眸子问：“真的吗？”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贺昱之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她语气轻快欢脱，笑嘻嘻道：“太好了。”
衣袖上的力道似乎又回来了。江璟妤拉着他，和他说着有趣的事情。
应泽和蒋是倒完垃圾后看到了这一幕，江璟妤不知说了什么，贺昱之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应泽有些好奇：“你说，会不会贺哥已经栽了？”
蒋是若有所思开口：“很有可能。”
贺哥表面上温和有礼，实际上骨子里的那股疏离感强烈。尽管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弧度，其实并不是他发自内心的笑，习惯使然。
他们都懂，也都相信这回贺哥是真的栽了。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高一高二的班主任早早就准备好了，等着学生们的到来。高一的学生经过军训之后，关系更加好了。
周怀上次没能加上江璟妤的好友，有些烦躁。不过还好，开了学就能有更多的机会见面，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江璟妤和凌晨站在走廊外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那些面孔脸上洋溢着微笑和对新学期的期望，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凌晨指着一个高高的男生，激动地道：“小鱼，快看快看，那个帅不帅？”
江璟妤顺着她指的方向，点头：“挺帅的。”
没过一会儿，凌晨又指着另一个男生，直呼帅气。
不仅她们在看帅哥，那些新生也在看着他们。有好事的还朝她们吹了吹口哨，调戏的意味明显。
贺昱之走了出来，轻轻揪着江璟妤的衣领，脸上的不满显而易见。
“有道题不会，你教我。”语气带着烦躁。
凌晨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两人的成绩也很好，可以相互交流，便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一个人继续看帅哥。
江璟妤被他拉着，有些跟不上他，听清楚他的话之后，她惊讶道：“啊？还有你不会的？”
贺昱之“嗯”了一声，拉着她坐下，随手指了一道题，“这题不会。”
江璟妤一看，道：“你不是对了吗？”
“我蒙的，不会。”
江璟妤心下疑惑，这题不是很简单吗？疑惑的同时带着喜悦，终于用到我的时候到了。
认认真真在草稿纸上写下步骤，仔细给他讲解。
“懂了吗？”
贺昱之的心思都不在试卷上，想到刚才那几个男生心下的烦躁愈加明显。随便找了道题拉回她的目光。
心不在焉点点头，“懂了。”
江璟妤不确定问：“真的吗？”
贺昱之按照她的解法讲了一遍，江璟妤这才相信。
“会了就行，我继续去看帅哥了。”
贺昱之的眼神明显地暗了暗，又指了一道题说不会。
江璟妤重新坐了下来，给他讲解。
上课铃声拉响，江璟妤回了自己的座位，想着贺昱之的那张试卷，明明全都是对的，他可能不会呢？
凌晨道：“小鱼，老师来了。”
打断了江璟妤的思绪，她应了一声，这才拿出书来。
郑伟华趁着下课时间说了一件事：“这学期已经正式开学了，我们也该换座位了。这几天我会把新的座位表写好，要是你们不想换同桌的私底下和我说，有想换的也可以说。”
底下响起一片讨论声，“不是吧，我还不想换。”
“我也不想换。”
“太好了，终于可以换位置了。”
“妈的，我早就想换了，坐在这太憋屈了。”
……
讨论的声音布满了教室。
凌晨哭唧唧地对江璟妤说：“怎么办？这回我们真的要分开了。”
江璟妤安慰她：“要不然我们去和班主任说我们俩不换了？”
凌晨仔细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道：“行吗？我怕老郑不肯。”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说的也对，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要不然现在去吧。”
“走。”
两人有些紧张地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和郑伟华说不换位置。
郑伟华庭了之后，整理手上的资料，道：“不行。你们俩的成绩偏科偏的厉害，偏的科目也是一样。”
这句话打破了两人的希望，郑伟华以为她们是怕换到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他们解释道：“你们放心，老师会认真安排的。”
凌晨知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点点头：“好的，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
这下江璟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安慰道：“没事的，晨晨。”
凌晨也不抱什么希望，无所谓道：“算了算了，随便吧。”
中午一放学，江璟妤立马拉着凌晨冲去饭堂。刚开学，饭堂肯定会有很多人的，所以她们得快点去，要不然去晚了就没有好吃的了。
跑着来到了饭堂，还好人不是很多，很快打好了饭。两人打好了饭之后看到了贺昱之他们。
江璟妤放下了饭盘，冲他们挥挥手。贺昱之他们走了过来，和江璟妤她们一起。
应泽说起今天班主任说的事情，“班主任要换位置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说还好，一说凌晨有点伤心，道：“有什么想法？”
“有没有想换的对象？”
“没有。”凌晨随便道。
应泽看向江璟妤，问道：“江同学有什么想法吗？”
贾昂璟妤低头吃着饭，“能有什么想法，随便吧。”
聊着聊着，应泽换了个话题，气氛好了起来，一群人嬉嬉笑笑的。
周怀在远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意，可眼底像是含了冰一样。
“走。”
季实疑惑：“走？去哪？”
话音一落，周怀已经迈开了步伐，朝着江璟妤那边走去。
季实瞬间反应过来，跟上他的步伐。
周怀走到他们面前，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学姐好。”
正在哈哈大笑的一群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周怀，应泽应道：“学弟好。”
贺昱之看到周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不善：“吃完了吗？吃完了走吧。”
江璟妤没有应周怀，对着贺昱之笑道：“走吧。”
气氛有些尴尬，蒋是默默看着周怀不说话，凌晨笑嘻嘻地缓解气氛：“学弟好，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学弟再见。”
一群拿起了自己的饭盘，去了回收区那边，只剩下周怀和季实站在原地。
季实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道：“你说你喜欢那位学姐，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行动啊。”
周怀在江璟妤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急不缓道：“刚开学，不急。”
季实都替他着急了，“你说你不急，到时候就晚了。况且你也不是没有感受到那个大学霸的眼神，每次看到我们像是要吃人一样。”
贺昱之的样子浮现在周怀的脑海，他无声地笑了笑，脸上的讽刺明显。
一行人回到了教室之后，凌晨拉着江璟妤去了厕所。
“小鱼，那个学弟好像喜欢你。”
想到这个，江璟妤有些烦，“我知道。但我对他没意思。”
“这学弟看不出来你的意思吗？像是揣着糊涂似的。”
江璟妤打算等周怀和她说开，说开之后她也好拒绝他。
“算了算了，我们不说他了。”
凌晨想到周怀，也替江璟妤着急。
回到教室之后，看到应泽在和蒋是说悄悄话。凌晨拉着江璟妤凑到他们面前，问：“你们在说啥？”
两人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应泽，“我去，吓死了。”
凌晨不管他，“快说，你们在说啥？”
应泽摸了摸自己胸口，平复下来，道：“我们再说座位表的事。”
“我们打算待会悄悄去办公室看看。”
凌晨眼睛一亮：“好哇，我也想去。”
蒋是看了她一眼，问她：“真的要去？”
“不然呢？我也要去。”转头问江璟妤：“小鱼，你去吗？”
江璟妤刚想答应，就听到贺昱之开口道：“我有题目不会，你教我。”
仔细想了想，江璟妤觉得去不去都无所谓，不过她还是留在了教室。
三个人悄悄咪咪地出去了。江璟妤在贺昱之旁边坐下，说：“你不是说你有题目不会吗？”
贺昱之拿出了上次的试卷，道：“我忘记怎么做了。”
江璟妤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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