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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没有结果又如何


婚纱很快就做好了。丙贺秋请的设计师只是把婚纱的图样设计出来,然后又由别的裁缝协助做出来,虽然是七套婚纱,不过三个星期已经完全做好了。七套婚纱的款式都不尽相同,除了前三套略有相像以外,因为那是丙贺秋要求在第一套的基础上改的,后面的四套就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了。有长裙摆的,有束身的,有白色的,有粉色的,有带花的,有带钻的,反正各式各异。丙贺秋并没有找一般的婚庆公司来负责拍婚纱照,而是他的一个叫做拉姆的摄影师朋友和他的团队。当时接到消息的时候,这个拉姆正在中国的大兴安岭里拍摄野生动物,也是丙贺秋打了好几次电话才让他错过了拍摄的季节赶回来为丙贺秋拍婚纱。

        丙贺秋在化妆间的外面等着,看着里面的化妆师进进出出,他一直在幻想安文雅穿上婚纱后的样子,自从婚纱做好后,安文雅虽然试过但是却一次都没有让丙贺秋看过。此时的丙贺秋心情十分的激动,因为他二十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在这一刻实现,也可以说是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梦终于梦想成真。他呆呆的看着,即使除了试衣间的木门以及那个写着“化妆间”的门牌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还是目不转睛。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高中时代。他已经想不起来高中的其他的琐事了,甚至于高中同学的名字他也已经忘记的大半,除了安文雅,娄正南,荆琳,马天鸣,韩伟东这几个经常在身边的人以外他已经想不起来太多的人了。现在在他脑海中的除了一些印象很深,对他有着特殊意义的事情以外他记得的也就只有一些和安文雅的片段了。

        我相信一提到考试,这是绝大部分人上学的时候的噩梦。考试其实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排名,因为排名稍有下滑难免的就是家里人的一顿数落。的确,这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中国式的应试教育形式,孩子的成绩就是家长们炫耀的资本或者自卑的原因,所以家长们的奖励与批评就是必然的了。但是考试之后更令人心烦的那就是家长们的攀比,这个攀比的对象可能是家里亲戚家的孩子,也可能是小区里成绩好的孩子,或者是家长们所知道的你们班的某个同学,而且往往这种攀比是自杀式的,把我们的最后剩下的唯一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也给无情的摧残,往往使我们体无完肤。家长们永远看不到你背后有多少人,因为他们的目光要把我们放在队伍的前列,望子成龙的心情这是无可厚非的,所有的唠叨,埋怨,苦口婆心的劝说甚至于打骂这都是“爱之深,恨之切”的一种体现,恨铁不成钢的心理毕竟不是某一个人的专利。

        丙贺秋不喜欢考试倒不是因为上述的这些,因为家长的攀比,唠叨,埋怨是他从小经历到大的,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在别人的光芒下成长,这些早就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了。他不喜欢考试是因为每一次考试他都要看到他最不喜欢看到的一幕。考试一般是两科两科制的,分为上午下午,一般考两天,等到高三就是上午一科下午一科的考两天了。在考完一科的间隙,一般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来休息,给学生们上厕所或是活动一下身体。也有不同考场的同学会兑答案,当然这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因为碰到答案不一致尤其是还有很多的答案都不一致的情况,那就会很影响下一科的考试了。丙贺秋在考完试以后,很少在外面活动,因为那个时候安文雅总爱去找徐小川,这是丙贺秋最不想看到的。这种眼不见心不烦的自欺行为或许能缓解一下丙贺秋的烦躁。

        对于徐小川,丙贺秋曾经在安文雅与徐小川的婚礼当天晚上,与娄正南,马天鸣喝酒的时候有过一番评述,当时平时滴酒不沾的丙贺秋喝的酩酊大醉,用已经发木的舌头说出了四个字

        “恨之入骨”

        高中的时候,徐小川与安文雅的突然分手,不仅让丙贺秋与荆琳等人感到吃惊,就连安文雅本人也惊讶不已。没有过多的解释使得这件事情看起来扑朔迷离,似乎总有难以告人的秘密。或许是徐小川来自家里的压力,又或许是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出现了裂痕,总之徐小川很突然的跟安文雅提出了分手。可是安文雅似乎并没有死心,她还在一直尝试着挽留住徐小川,课间的时候会找徐小川给他送去零食;徐小川打篮球的时候安文雅会给他送去饮料;考试的间歇安文雅会去找徐小川到操场上一起散散步;晚自习之前两个人会一起打打羽毛球

        对于安文雅给徐小川的种种示好,徐小川并没有拒之于千里之外,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但是徐小川对于要跟安文雅复合的这件事情却闭口不提,两个人就好像中间有一根不可弯曲亦不可拉长的棍子,安文雅往前进一步,徐小川就会往后退一步,安文雅退一步,徐小川就会往前进一步。徐小川像是一直在吊着安文雅,安文雅也情愿接受这样的状态。其实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事情作为外人最不好插手,因为中间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一种及其不可控制的因素,可是这时的丙贺秋偏偏爱上了这个时候的安文雅。丙贺秋对徐小川就完全是“羡慕、嫉妒、恨”,对安文雅则是一种替她感到不值的感觉。不过丙贺秋一直没有找徐小川问明白,他也想替自己以及安文雅搞清楚徐小川的真实想法,可是他一直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在冲动以后安文雅真的会离他而去,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丙贺秋也就被迫的去接受了。

        我在拜访丙贺秋先生几次以后,或许是因为他的生活太过于孤寂,我们两个成为了很好的棋友。在聊天之余谈到这个话题,丙贺秋先生对于这件事情是毫不避讳的,而且他也很愿意跟我讲述一些事情。他说:

        “我们当时有一个词来形容我的这种状态,叫做‘舔狗’。很不好听是吧?我对于这个词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的,爱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如果非要在别人的眼里有尊严的爱着一个人的话,那就得真正反思一下你到底是爱着你爱的那个人还是爱着你自己?你可能没有听说过,当时有一个很有才华的评论家梁宏达先生,他曾经就‘渣男’这个词做出过很筋道的评价,他认为说人是贱人的人本身就是贱人本尊,只不过他的一些处事方式不适合你,你就说人是‘渣男’,这是很片面的。此之蜜糖,彼之□□而已。”

        “我也并不认为徐小川是人们所谓的‘渣男’,只不过他的一些作为对我不利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危害其他人或者危害社会的事情。当然我很讨厌他我也并不回避,烦,或者说我恨他入骨,因为他耽误我与小雅很多年,当年的事情我一直难以释怀,不过因此就把他评价成为‘渣男’我认为这是不合适的。”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忘记小雅,我尝试着跟其他的女孩儿恋爱,但是每当梦见小雅或是无意间又看见小雅的照片我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分手,因为我认为心里有一个人,而身边是另外一个人,这对我身边的人是很不公平的。可是我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行为又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舔狗’,当就当了吧!我知道我爱着她,我的一生当中起码有一个人是我的心灵寄托,那么别人怎么说我也就无所谓了。”

        丙贺秋对这样的话题从来都不会自己提起,但是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提起的时候他又会饶有兴趣的跟我聊上很多。

        化妆的门开了,里面的安文雅款款的走了出来。安文雅很高,虽然已经四十二岁,但是此时的她的气质要远远胜于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是那么的贤淑端庄,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优雅。她的身材依然纤细苗条,触及腰间的头发微微飘动更显得有魅力,甚至于每一根都拨动着丙贺秋的心弦。她站在化妆间的门口对丙贺秋笑着,丙贺秋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竟然愣住了,要不是安文雅朝他挥了挥手丙贺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醒来。

        “好看吗?”安文雅笑着问道

        “我说不好看你信吗?”丙贺秋打趣着说

        “不好看不照了,回家”

        “别呀”丙贺秋站起身来,拉住了安文雅的手“你真的好美”

        “走吧”安文雅挽着丙贺秋缓缓上了要开往拍摄地点的车

        荆琳在看过安文雅与丙贺秋的婚纱照以后,一连的赞美,此时的她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娄正南陪在荆琳的身边,在一张一张的看过婚纱照之后就问丙贺秋:

        “你们要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

        安文雅冷哼了一声“两年或者三年以后”

        “啥?”荆琳感觉莫名其妙“咋要这么长时间?”

        “这不人家非要做一身什么‘凤冠霞帔’嘛”安文雅一边说一边瞟着丙贺秋“人家说礼服做好了得两三年呢”

        “丙贺秋你疯了吧”荆琳喊道

        “别,别,别”娄正南赶紧要来扶住荆琳“咱别动了胎气”

        “哎呀,起来”荆琳推开娄正南

        丙贺秋笑着说“你们不懂”

        在几个月以前,也就是丙贺秋的公司里的那场董事会以后,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丙贺秋进入到了一家宠物店给安文雅买下了小猫冰糖。就在丙贺秋打算回家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原来是安文雅的主治医师丁仪海。这一天正赶上丁仪海休假陪她的妻子与女儿逛商场,丙贺秋走到近前打了招呼,随后就把丁仪海拉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丁医生”丙贺秋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有一件事情麻烦您”

        “丙先生您请讲”

        “我想你知道安文雅的情况吧”

        “我了解的”丁仪海笑了笑“她还要复查的,我的病人我都有印象”

        “请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文雅,还有希望吗?”

        丁仪海的笑容消失了,随之换上的是很沉重的表情“丙先生,其实按照道理来讲,我应该替患者保护她的个人隐私的”

        “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未婚妻”丙贺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您先控制一下您的情绪”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丙贺秋扶了扶额头,喝了一口咖啡

        “对于安文雅女士的这种情况,其实您心里也应该清楚。霍奇金淋巴瘤不是不可治愈的,如果安文雅女士能够接受化疗,放疗以及手术的话,其实是百分之八十概率可以治愈的,不过其实还是会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会复发而已。”

        “我跟她说过好多次了,但是她一直不同意,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这个治疗的过程十分痛苦,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病人其实很难接受的”

        “你告诉我,小雅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我不太好回答您”丁仪海扶了一下眼镜“三年,五年,七年其实甚至更久,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安文雅女士配合治疗,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七年?真的能七年吗?”

        “我作为一个医生,其实是不能下这种保证的”丁仪海郑重其事的说“不过你要让她调整状态,配合药物治疗,是可以延缓生存时间的,那么在此期间,我其实还是建议你们能更珍惜彼此,建议你们多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这也是对于治疗有帮助的,而且要注意病人的情绪,不要太悲观,提高病人的生存质量”

        “这是两百万”说着丙贺秋就把一张卡推向了丁仪海“密码在卡的背后,我只想你告诉我,小雅还能活多久?”

        “丙贺秋先生,您这就是在侮辱我作为一名医生最起码的道德底线了,你的这笔钱无外乎就是想让我说出一个你可以接受的时间,获得一个心安而已,何必要这样呢?”

        “医生,你知道吗?我明明知道你说的很对,但是很难让我接受”

        “我可以大胆的估计一次,五年”

        “五年?”

        “这只是我的一个估计而已,这是十分不严谨的。不过我想,五年的问题应该不大”

        “我回去会劝她接受化疗和放射治疗的,还请你不要告诉小雅我们的谈话,谢谢你丁医生,”

        “不必客气,能帮到你就好”说完丁仪海就起身离开了

        在丁仪海离开以后,丙贺秋盯着手桌子上推到丁仪海咖啡杯傍边的银行卡看了很久。身旁猫包里的冰糖一直在透过小窗子向外张望,由于上下的移动使得猫包发出沙沙的响声。丙贺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卡收好后喝了几口咖啡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还对着手机上的镜子功能里反映出的自己笑了笑,检查着自己的眼圈是否有发红的迹象。觉得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后,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之后,这才出了这家咖啡馆。

        安文雅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正是一脸鄙夷的丙贺秋,然后不好意思的向荆琳解释着说

        “他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搞不懂他整天想什么”

        “你俩领证了吗?”荆琳岔开了这个话题

        “还没呢”安文雅摇摇头“这不我俩打算过两天回一次家,跟家里说一下这个事情,而且我的户口还在我家”

        “这个事儿可是要紧的”荆琳对安文雅说

        娄正南伸手抚摸着荆琳的肚子“你现在要紧的就是给我生个儿子”

        安文雅皱着眉头对娄正南说“生女儿怎么了?”

        “生生女儿就生女儿呗!”丙贺秋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安文雅的表情就立马改了口

        “琳琳,不是说酸儿辣女吗?你现在想吃什么?”安文雅很好奇的问

        “什么呀!”荆琳听过之后哈哈大笑“小雅,你也还信这个?我当年怀千卉的时候就喜欢吃梅子,那不还是”

        “那不还是个姑娘”娄正南抢着说

        安文雅瞪着娄正南“你有完没完?”

        “嘘”丙贺秋做了一个把嘴用拉链拉住的动作“咱就这个”

        “你也一边儿去”安文雅推了一下丙贺秋

        “其实吧,我也希望是个男孩儿,这样儿女双全多好”

        “是呀”安文雅摸着荆琳的肚子“小宝贝,还有几个月你就能跟干妈见面啦,到时候干妈给你买好多好多玩具,你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呀!”

        夜里,安文雅搂着丙贺秋久久不能入睡。今天的娄正南对待孩子的希望与丙贺秋的脸上的一些细微的变化,安文雅是看在眼里的。此时的安文雅近乎于疯狂的陷入一种自责当中,无法逃脱,这令她久久不能入睡。

        深夜,丙贺秋在一种朦胧之中,感觉自己的右胸处很潮湿,他醒来才发现睡梦当中的安文雅的泪水打湿了他右胸口的睡衣。丙贺秋也不知道安文雅做了什么们,只是若隐若现的听到安文雅的几句梦话

        “秋,你有孩子了;老公,这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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