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献祭初始
洛言看到狮嗷落下，心中略微不解，开口问道：“狮长老怎么下来了？”
“紫牛实力跟吾相差不大，真要打起来恐怕会两败俱伤，所以说好点到为止。”狮嗷看着天上的身影说道，缓缓说道。
洛言听了有点感到了脸上微微抽搐，心中叹道：“这战场上还带商量的？”
他想起这几天来，在望月同盟以为所看到的一切，对魔兽的认知越来越颠覆自己的想象。原以为凶恶的魔兽却待人友善，本应该战斗起来便兽性大发的魔兽，却在战场上讨价还价。
“是不是觉得吾等魔兽与想象中的不一样？”狮嗷看着洛言沉默了一会，猜到他心中所想。
“是有一点。”洛言点点头。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确实是这样的，直到一件很大的事情导致，这整个神痕大陆发生了巨大改变，瘦兽神也降下了神谕，至此我们就变了。”狮嗷眼中散发出点点星光，如看见了星辰大海。
“是吗，这种改变看起来是不错……”洛言点点头，回道。
“……”狮嗷等着洛言继续说下去，但却发现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你怎么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感兴趣，也不是我应该感兴趣的。”洛言带起一丝笑意，看向狮嗷，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这……”狮嗷发觉从认识洛言以来，第一次领略到洛言话题终结者的厉害，“即使你不问，那吾还是要说。”
“呵”洛言轻笑一声。
“咳……”狮嗷咳一声，打破洛言那轻笑声的尴尬，“千年前，神使带来神谕和天劫，而兽神使者带来了一个奇怪的神谕。”
狮嗷讲起兽神，神色趋向严肃与崇敬，洛言则摇摇头，心中微叹。
“神谕指明，魔兽要成为万灵最顶层，必须舍弃兽性之残暴与无情，必须融入人性之善良与大爱。唯有趋近人类，在末……未来才有出路，才能存活。”狮嗷好像想起什么，讲到一半停顿了一下。
“不会又是什么末世降临，需要根据神谕来指引走向光明的大道的剧情吧？”洛言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狮嗷。
“不会，怎么会呢，现在神痕大陆虽然没消停过，但是起码什么大事也没发生，千年来除了一些帝国朝代更替以外，啥事也没有。”狮嗷立马摇摇头，否认道，心中暗叹一句好恐怖的直觉，真是“好险”。
洛言看着狮嗷身上的气息，也没发现什么撒谎相关的情绪，点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其实，吾想以后你能在同盟多呆一段时间，也让吾等更加详细了解一下人类的情感，毕竟望月森林已经近千年来不曾接纳过人类了。”狮嗷似乎有所指。
近千年？洛言愣了一下，千年前忽然还有人类能被魔兽所接纳？
“神使。”狮嗷吐出两个字，带着敬意。
洛言点点头，又摇摇头，答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再了解人类了，人类复杂多变，拥有的不仅仅是智慧与爱，还有险恶与仇恨，过多了解反而无益。”
狮嗷听到洛言这么说，满脸错愕，甚至有了洛言不是人族的疑惑，但又仿佛回到了千年前，那个人也曾经说了相同的话。
看着狮嗷错愕的表情，洛言只是扭头看向天空，若对方知道他两世为人，都只是被舍弃的棋子，可能对方就能体会得到他话中的深意吧。
“对了，老弟可是懂阵法？”狮嗷突然想起一点。
“怎么？”洛言也知道对方两人肉搏都没打出个什么伤，火光大概也只是掩人耳目，那么地上的事情也应该知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狮嗷皱眉，总感觉到要发生什么。
洛言点点头，说道：“我对阵法略知一二，对方应该是蛮族之人，以活物为阵眼，损人而利己，而且熟悉望月森林，那只有北域蛮族之人，即使不是蛮族之人而绝非善类。”
“多谢洛老弟告知。”狮嗷不知为何越发的喜欢面前这个人族的十二岁少年，做事老成，又胜在谦虚，却不失赤子之心，与那个人也不遑多让。
洛言摆摆手示意不用道谢，简单而随意。
“轰”
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凝聚黑云，响起了雷鸣，形成与刚刚的火光漫天相反景色。
“呼”
一阵寒风刮过，洛言打了个冷颤，似乎从刺骨的冷风中感受不一样味道，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阴霾比起往常阴天还稍浓厚，偶有闪电陪伴雷声作响而现，电光一闪，山林仿佛压下一片阴影，然闪电过后显得越发昏暗无光。
洛言望向闪电方向，闪电出现的区域大概在望月森林的西北外围，两人刚从东北方向飞过来，现在在内围边线上，这种奇特的三角感觉，让他心中隐约感觉到一丝心悸。
“这不太对劲……”洛言先开口说出一句话，打断了狮嗷的思绪。
狮嗷刚才也发现有问题，除了半个月前那次短暂的天地变色以外，这次的异变诡异非常，整个望月森林都被一股不详之感所笼罩。
“老弟发现了什么？”狮嗷诧异洛言也能发现异常，心中发出疑问：“这真的只有十二岁吗？但是梅老大的话又不可能是假的。”
“还不清楚，有一股淡淡邪恶的气息。”洛言第一反应是骨针，但发现很相像，却又不是。
狮嗷也不觉得洛言实在消遣自己，抬腿凝结起风元素之力。
“我们先回大营，这周围的魔兽已经撤得干干净净，应该不会再有交战了，我们走。”狮嗷不等洛言反应，先前那样用风元素卷起洛言放到背上，前脚一跃，腾空而起。
狮嗷背着洛言飞向东北内围大营。
天色越发昏暗，甚至百步之外不能视物，树影重重，好似活过来般，缓缓挪动，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寒。
平常阴云起，小动物和鸟类归家忙碌的身影，此时也不见踪影。
洛言坐在狮嗷背上，看着天空黑云流转颤动，仿佛好像见过此情此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狮嗷感受到了背上洛言的动作，扭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洛言凝重地望着西北的天边，缓缓说出了一句让狮嗷震惊万分的话。
“有人…在布阵……而且是……献祭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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