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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村风水好 落地即生根


两人下车看了一会,陆云龙带徐天宇向村里走去。

        村子的入口处是一座大石桥,桥的外面有一块平坦的小广场,大约有二三百个平方,桥的里面是进村的大道,道路虽然宽阔,但路面却是坑坑洼洼的,路的两侧是杨树。大石桥的入口是用长条青石块铺成的五道台阶,台阶两侧是约一米宽用整块青石铺就的斜坡,整个入口不能通车,只能步行。

        陆云龙和徐天宇一起走上台阶,穿过大石桥,走进了村子。

        在村子中间,又有一个方形高台式的广场,四周都有台阶,台阶上有不同规格、各种形态的树木,中间是两三个篮球场大的平台。广场南边有两棵古樟树,很高大,树根处围着四方形铁护栏,每棵树下都有三张圆形石桌,每个石桌旁边又有四只鼓形石凳子。广场东西两边各有一米多长的六个条形石凳,这里应该是村民聚会休闲的地方。

        靠近广场北侧是村里一条东西走向的主干道路,有十几米宽,路两侧有粗壮高大的杨树。路的北面离路约三十米正对广场中轴线的是瑞福村小学的大门,向北更远处一排校舍前是一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学校大门东侧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是挂着村委会牌子的六间砖瓦房,其他房屋大多也都是砖瓦房,很少是平房或楼房。

        广场上有几位村民正坐在石凳上闲聊,看到两个青年人走进来,都露出好奇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俩。

        陆云龙只是看看他们,远远地向他们挥了挥手说:“我是扶贫队长陆云龙,来村里看看。”他说完,就带领徐天宇直奔村部了。

        走进村部办公室,是三间通连的房屋,中间是像商店里的柜台一样,里面两两并排放着六张桌子和好多把椅子,柜台前面放着两张长条木椅,柜台里面靠墙的桌子旁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爷,他看见陆云龙进来,赶忙站起来说:“陆队长来了,请坐。”

        陆云龙上前趴在柜台对老大爷说:“就李会计一个人在上班呀,他们呢?”

        老大爷对陆云龙笑笑说:“他们都没来,有事给我说,我来传达。”

        陆云龙站直身子说:“今天没有任务,只是来串门,同时也是陪新来的村医来认门的。”

        老大爷也连连点头说:“噢,我们也接到镇里的通知了,说这两天支医的大学生要来村里报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陆云龙轻拍了自己额头说:“看我都忘记介绍了,这位小伙子就是新来的村医,也是村长助理徐天宇。噢,天宇,这是村李会计。”

        徐天宇也上前和李会计握了握手说:“今天还请李会计多多关照。”

        李会计笑了笑说:“谈不上关照,以后徐医生也是村委会的成员之一,大家互相关照。噢,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瑞福村现在两委班子成员共有五人,村长叫李永利,他这几天都不在,其他人还有两位支部委员和两位村委会委员,我是支部委员兼村会计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他们来了我再当面介绍。”

        徐天宇点了点头说:“好,以后都会认识的,不过,李会计,我想问一下,村里有没有安排村医的住处和诊疗的地点?”

        李会计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来得及考虑,这得等村长回来开会研究才能确定。”

        徐天宇看了陆云龙一眼说:“看来我近期还没法入村开展诊治,那估计要多长时间才能研究好呢?”

        李会计仍然摇头说:“这个我说不准,只能等永利回来再说,他一旦回来,我会催他尽快落实的。我们村离城里远,已经十来年没有村医了,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徐医生,我们也想让你尽快投入工作的。”

        徐天宇点点头说:“那好吧,那就等等再说了。”

        陆云龙看了一下手表说:“徐医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徐天宇也感觉很无奈,只好顺从地点点头,和李会计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就跟着陆云龙出了村部。

        陆云龙看到广场那边还坐着不少人,就又带徐天宇走过去,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向他们介绍说:“我是扶贫队长陆云龙,大家都认识的,这位省城来的青年人是咱们村的村医,也是村长助理,大学生村官徐天宇,他来搞支医服务,以后村民治病就不用愁了。”

        徐天宇也上前给每人递过一支烟,等陆云龙介绍完了,他向大家鞠了一躬说:“乡亲们下午好,我从今以后就是瑞福村的一员了,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陆云龙没等村民回应,就赶忙说:“今天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现在要回城,等村委会把徐医生的住处安排好了,就可以天天和大家聊天了,乡亲们继续聊,我和徐医生先走了。”他说完,就拉着徐天宇离开了。

        徐天宇感觉陆云龙是有意不想和村民有过多的接触,估计是怕村民提出一些问题,他不好回答或者一时也解决不了,所以只好回避。其实,在徐天宇看来,这是一种消极的工作态度,村民肯定会有反感的。

        两人上了车,陆云龙像是如释重负地深深舒了一口气,启动了车子,驶离了瑞福村。

        走了一段路之后,陆云龙还是沉不住气地问道:“老弟对瑞福村的第一印象感觉怎样?”

        徐天宇看见了陆云龙一眼说:“感觉是喜忧参半,喜是惊喜,这里的风光喜人,忧的是这里人的思想落后,尤其是村干部没有工作激情,对上级安排的事,反应明显迟钝,这也许是这个地方落后的根本原因。”

        陆云龙哈哈大笑说:“哈哈,还是老弟有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症结,我的感觉也是如此,瑞福村要想改变面貌,必须先把村干部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不然光靠我们俩是不行的,村干部要是不配合,我们就是睁眼瞎。”

        徐天宇也点头说:“我觉得也是这样,首先我们俩要拧成一股绳,眼前我想这样,老兄把我的行医证办好,我争取尽快住在村里,一边给村民治病,一边搜集民意,然后再汇总研究制定短期计划,年度计划和长期规划。有了规划计划,我来负责落实这些计划,老兄负责上级下达的指标任务和各项扶贫政策的落实,不知老兄意下如何?”

        陆云龙拍了拍方向盘说:“老弟太有才了,说得很实在,我完全赞同。不瞒你说,我在这一个多月里,真有点心灰意冷,现在好了,经你这么一点播,我也有信心了,我们两年后一定要甩掉瑞福村落后的帽子。”

        徐天宇也高兴起来说:“其实,刚才到村里看过之后,我也有点担心,这两年的光阴会不会白度了。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有老兄在,我心里也踏实多了。”

        陆云龙的心里也畅快了许多,笑着说:“老弟别把我看得太重,其实我就是一个小职员,在单位无职无权,根本帮不了你的大忙。我家里老爸虽然有建筑公司,可我是公务员又不能参与经营管理,也只能当个义务帮手,没有大的经济支配权。不过,你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我还是有能力提供帮助的。”

        徐天宇也是有点小感动,毕竟是刚认识的朋友,于是他说:“谢谢老兄,有老兄的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云龙笑笑说:“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这个人绝对是说到做到,在以后的相处中,你会了解我的。”他说着,停顿了一下问道,“老弟,你打算到镇上,还是去县城?”

        徐天宇想了想说:“我还是先到镇上,住几天等等村里的消息,我还是想能在村里尽快安顿下来最好。”

        陆云龙看了徐天宇一眼说:“正好我今晚回家,你不如就到镇上我的租屋去住吧。”

        徐天宇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我找个小旅馆住几天就行了。”

        陆云龙也不好再说什么,车到了镇上,徐天宇下了车,两人相互道别,陆云龙就开车回县城了。

        徐天宇看着陆云龙的车子已经消失了,他才转身走进街道里,四处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一处带庭院的小旅馆开了一间十平米的客房住了下来。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图个清静,便于他每天练功。

        第一天,徐天宇白天还有兴趣到街上转转,晚上回来练功后睡觉;第二第三天也是如此,他还有些悠闲自得的样子。可他等到了第四天,心里就有点烦躁不安了,上午出门很快就回旅馆了;到了第五天,他已经坐立不安了。也不知咋的,这五天陆云龙也没来,也没有音信,再加上村里也没有回音,这怎能不让徐天宇焦躁呢。一个热血青年,被困在这里无所事事,他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是继续等下去,还是主动采取措施?他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就只好把问题带入梦乡了。

        到了第六天,徐天宇实在是不愿再等了,他清早起来,也没练功就退房走了。他并不是去瑞福村,而是到镇上的车站,坐头班车去了县城。

        昨天晚上,徐天宇在睡觉前合计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里应该还有两万块钱,这是他毕业前打短工的工资和师傅资助的钱,他一直都没舍得花,现在应该派上用场了。他要用这些钱置办一些家当,自己到瑞福村找落脚点,如果被动地等靠要都不能解决问题时,主动出击也许是个很好的办法,他要去县城购买一辆摩托车,一张折叠床以及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等,好在现在正是流火的七月,又不需要棉衣棉被,至于锅碗瓢盆,当地都有,就不在县城买了。这就是徐天宇此次进城的主要目的,一切都得自己动手,去主动打开工作局面,决不再等靠要了。

        徐天宇采购好物品,简单吃了点午饭,就踏上了新买的摩托车,满载货物向瑞福村进发了。他这次可是花了近六千元钱,主要是摩托车贵了点,是加重型的,日后在山区出行就方便多了。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徐天宇掀开头盔的挡风罩,把车速控制在了六十码,热风拂面,虽有凉意,但他还是满脸的汗水,只有加快速度,他才会感觉好受些。

        一个半小时之后,徐天宇已经出现在了瑞福村的村部门口,他取下头盔下了车,走进村部办公室,仍然只有李会计一人在看报纸。

        李会计抬头看见是徐天宇进来的,赶忙放下报纸说:“噢,徐医生来了。”他说着,又转头对门外看了看说,“大热天你骑摩托车来的?快坐下吹吹电扇。”他说完,又站起来去把呆扇打开,室内很快凉爽了起来。

        徐天宇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坐到长条椅上说:“李大爷,我这边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吗?我今天可是把床铺都带来了。”

        李会计递给徐天宇一个一次性塑料杯说:“先喝口水,你旁边有饮水机。”

        徐天宇接过水杯,到饮水机旁接了半杯水喝下,然后又坐下来,看着李会计,等待他的回话。

        李会计也坐下说:“村委会上天开会定了,让你先住在李长生家,他家有一间空房,就在村部的东边隔壁。诊疗室计划放在村部原来的妇检室,这几年都没用了,有点脏,准备重新粉刷一下的,还没搞呢,所以也没通知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这也好,你可以到李长生家先住下,等这边粉刷好,你就可以开始接收病人了。”

        徐天宇听后立马站起来说:“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太感谢了,谢谢李会计,谢谢村委会对我的大力支持。”他刚才听了李会计的讲述,感觉心中有愧,他有点错怪他们了,他们本身是很热心的,只是节奏慢了点而已。

        李会计哈哈一笑说:“哈哈,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来为我们做好事的,你放弃城里优越的生活,来我们这个贫困落后的地方,我们该谢你才对呢。”

        徐天宇连忙摆了摆手说:“我响应国家号召,就是来为你们服务的,没有什么要谢的。”他说着,又喝了半杯水,接着说,“我想现在到住地去看看,不知可行?”

        李会计急忙说:“行的行的,我一会带你过去。不过,在去之前,我把李长生家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李长生是村长李永利的老叔,他家就三口人,李长生和他老伴李张氏,还有孙女秋月。李长生的儿子早年外出打工死了,儿媳离家出走了。他家有四间大房子,他儿媳出走以后,房子就空着有十几年了,正好你来了,村里就租借过来给你住了。至于吃饭问题,一日三餐你和李长生家商量,你在他家搭伙也行,你自己做饭吃也可以,这些你自己掂量着办。我觉得你还是在他家搭伙比较省心,每月给他一定的伙食费就行了。”他说完,就转身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

        徐天宇高兴地说:“太好了,你们为我安排得很周到,我没想到的,你们都做到了,再次谢谢你们。”

        李会计走到徐天宇的身旁,伸手拍他的肩膀说:“谢不谢都不重要了,解除患者的病痛最重要。走,我带你去李长生家看看吧。”

        两人走到门口,徐天宇看了一眼自己的摩托车说:“远不远,要不要骑车去?”

        李会计摆了一下手说:“不远,就在村部的隔壁,你的车先放在这,看好了再来推过去。”

        徐天宇点了点头,就跟在李会计的身后,向李长生家走去。

        李长生家确实离村部很近,最多三十米的距离,徐天宇感觉没走几步就到了。

        这是和村委会办公室一墙之隔,处在同一排的一个单门独户的庭院,院门没锁,李会计进入院内喊了一声:“长生叔在家吗?”

        这时,一位身材不高又很精瘦的老汉走出堂屋说:“是会计来了,快屋里坐,外边热。”

        徐天宇也跟进院子里,扫视了一下,这是一个有四间正房,两间偏房的院落,围墙是由砖砌成,两米高的样子,院内收拾得很整洁,让人感觉很舒服。

        进入堂屋,还没等坐下,李会计就向李长生介绍说:“长生叔,这位就是新来的大学生村医徐医生,从今晚开始,他就住在你家东屋的那个单间里。吃饭的事,你们再商量,一定不要为难人家城里人,他来为我们服务也不容易,要好好善待人家。”

        徐天宇主动和老汉握手,并通报了自己的姓名。

        李长生也是高兴地说:“欢迎徐医生来我们村,欢迎徐医生能住在我家,请村委会放心,我会照顾好徐医生的起居的。请这边来,看看你的房间。”他说完,就走出堂屋,来到最东侧的房间,推开房门说,“我上午叫秋月打扫过了,这张床你也可以用,就不用再买床了,其他的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徐天宇伸手摸了摸席子,按了按床板,他点点头说:“还不错,如果还有需要的,我会自己置办的。”

        李会计看了看徐天宇说:“那先就这样了,有什么要求你再和长生叔商量,我回村部了。”他说完,就走出了东屋,向院外走去。

        徐天宇目送着李会计的背影消失后,又转过身来对李长生说:“老伯,你家不是有三口人吗,她们怎么都不在家?”

        李长生好像才反应过来,噢了一声说:“我们是有三口人,还有老伴和孙女,她们祖孙俩去地里拾麦茬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徐天宇又想了想说:“那我以后住在你家,会给你们家带来不少麻烦的,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老伯可要及时批评指正的。”

        李长生笑笑说:“你们城里人都是知书达礼的,怎么会有做得不到之处,我是个大老粗,你就别为难我了。走,我们还是去堂屋电扇底下说话,这屋有点热。”

        徐天宇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李长生又来到了堂屋,两人坐下之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李老伯,我这住的地方有了,这吃饭的事,你看……”

        还没等徐天宇说完,李长生就摆了摆手说:“这个没有问题,你就在我家搭伙,只要你不嫌弃,粗茶淡饭还是有的,保证供应。”

        徐天宇也是高兴不已地说:“还是老伯想得周到,我自己起火也确实不方便,在你家代饭是最合适的,老伯你看我每月给你家多少伙食费合适呢?”

        李长生看着徐天宇想了想说:“这个嘛,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也要不了几个钱,蔬菜都是自家地收的,就是米面也多数是自家的,吃油盐你一个也吃不了多少,那你一个月就给两百块吧。”

        徐天宇笑着摆手说:“那怎么行,太少了,我在学校每月还至少要五百元呢,到你家只出两百显然太少。”

        其实,李长生作为不曾出门的老农民,也从来没计算过一个人每月的吃喝花费有多少,他讲两百块时都是怕说多了,没想到徐天宇却说太少了,他一时也不知需要增加多少为好。

        徐天宇已经看出李长生为难的表情,忙说:“老伯,这样吧,我饭量大,第一个月先给五百元伙食费,如果不够呢我下个月再补,如果用不完,我下个月就减少一点,月月清,你看怎么样?”

        李长生摇了摇头说:“咱们都是大老粗,也不会算账,月月清太麻烦,干脆就每月固定四百块,好吧?”

        徐天宇连忙点头说:“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最近就抽时间去银行提钱给你。”

        李长生连连摆手说:“不急不急,等你得闲了再给也不迟。”

        徐天宇抬眼刚想说话,正好看见院里来了一老一少两位女人,估计是李长生的老伴和他孙女回来了。

        两人刚一进屋,李长生就介绍说:“你俩回来的正好,快进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伙子就是咱们新来的村医,又是大学生村官徐医生,他从今以后就住我们家了,吃饭也在我们家搭伙,每月给四百块伙食费,你俩可要把徐医生当作自家人一样,不能怠慢,如果照顾不好徐医生,不好向全村人交代。”他说着,又转向徐天宇说,“这是咱老伴儿,她姓张,这是咱孙女,叫秋月。天快黑了,你们去做饭吧。”

        李张氏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她看了一眼徐天宇,并没有说话。李秋月始终躲在李张氏的身后,有些羞涩地看了看徐天宇,只是轻微点了点头,听说让她去做饭,她就头也不抬地跟着李张氏向锅屋走去。

        这时,徐天宇也想起自己的车子还停在村部门口,就对李长生说:“老伯,我带的生活用品还放在村部呢,我去拿来。”他说完,和李长生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徐天宇驾驶着摩托车直接骑进了李长生家的院子,李秋月地从锅屋出来观看,也是一脸的惊奇,本想过来看看的,却被她奶奶叫了回去。

        李长生走出堂屋,过来围绕摩托车转了一圈说:“徐医生是骑摩托车来的,这玩意是你新买的?”

        徐天宇一边卸货一边说:“是新买的,为了以后在村里出行方便,今天上午才去县城买的。”

        李长生也帮徐天宇往屋里搬着东西说:“有这个玩意好,这山区光靠步行怎么能行,就得有个跑得快的车子。”

        徐天宇连连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考虑的,这治病救人就得讲究一个快字,早一分钟到和晚一分钟是不一样的。”

        两人搬完了东西,都坐在床上休息时,李长生又说:“这治病就得快,救人是这样,我从前给牲口治病也是这样。”

        徐天宇好奇地说:“噢,李老伯原来还是兽医呀?”

        李长生一脸憨笑地说:“什么兽医,就是年轻时跟别人学的,只能给牲口治一些小毛病。不过,我也就是靠这点手艺,在刚分单干的那些年,家家都有牲口,靠着给牲口治病,赚了几个钱,才盖了这四间大瓦房,唉,现在不行了,老了,什么也干不动了。”

        徐天宇听了忙说:“我看老伯也不算老,身体还蛮硬朗的,今年有六十岁了吧?”他故意讨好地说。

        李长生哈哈一笑说:“哈哈,六十是不可能再过了,我今年都七十三了,阎王不请就自己去了,哈哈。”

        “爷爷,你们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晚饭都做好了,可以吃饭了。”李秋月从锅屋跑过来说。

        “这么快,徐医生,那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好不好?”李长生止住笑,站起来说。

        徐天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跟着李长生出了东屋,在院子里洗了手之后,又来到了堂屋。

        饭菜已经摆在了堂屋的案板上,还有一瓶酒,看来李秋月是个很细心姑娘。

        四人都坐了下来,李长生绽开了他布满皱纹的脸,看着徐天宇,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对徐天宇的到来还是从心底里欢喜的。而他的老伴李张氏就不同了,她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对徐天宇不是太热情,也没有说话,只是勉强地对徐天宇笑了笑,算是正式打了招呼。而李秋月就显得很是害羞的样子,她没有正面看过徐天宇,总是在躲避徐天宇的目光,不愿和他对视。

        徐天宇可没有顾及这些,他对李秋月总想看个究竟,所以他总是时不时地对李秋月要多看上几眼。

        李秋月身材丰满修长,约有一米六五,年龄十六七岁,她柳叶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瓜子脸,挺直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一根长辫子垂在胸前,穿着短袖碎花紧身连衣裙,多么漂亮质朴的农村姑娘。

        李长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招呼徐天宇说:“徐医生,现在我们都是住在一起也算是一家人了,也该明确一下称呼,不能总是老伯老伯地喊,明确了将来见了村里其他长辈也好打招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天宇略加思索地说:“这事好说,按年龄我才二十多岁,应该和秋月是同辈的,你们就当我是秋月的哥哥吧。这样的话,在这个村子里,对长辈,秋月怎么叫我也怎么叫,我以后就叫二老李爷爷,张奶奶,好不好?”

        李长生连连点头说:“好好好,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就开始喝酒吧。”他说完,就拿起酒瓶给自己和徐天宇各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和徐天宇就对饮了起来。

        两杯酒之后,李长生的话也多了起来,他甚至也没动筷子,只是不停地向徐天宇叙述着瑞福村的来历和现状。

        听李长生讲,瑞福村这个地方是块宝地,村子背靠大山,村内有两条小溪纵向穿过,溪水在村子南面交汇成一条流入环村公路南侧的清水河。

        瑞福村由四个自然庄组成,东南方五里地是赵家庄,与李庄隔溪而居,西方六里地是小张庄,与王庄隔溪而居,中间的李庄和王庄已经连在了一起,四个自然庄共有六百多户三千多口人。

        村里的水资源丰富,四面环山,北高南低,形成盆地,四季如春,风调雨顺,有良田千亩,主产水稻小麦玉米和油菜花生,完全实现自主解决温饱问题。现在每家还都分到几十亩林地,政府每年还有补贴,在家的男劳力,农闲时可以上山采药,采摘山货,换些日用品。外出打工的,年底回家更能带回一笔可观收入,家庭生活就更宽裕一些。但是,瑞福村毕竟远离城镇,村里又缺医少药,给村民们看病带来了很大的不便,多少年来一直盼望能来一位好村医,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来了。

        徐天宇一边陪李长生喝酒,一边仔细听着李长生的介绍,特别是听了对瑞福村山山水水的介绍时,感觉自己选择瑞福村还真选对了,他听得有些沾沾自喜,心里默默决定明天一定要抽时间,先饱览一下这里的景色。

        李长生的酒量有限,平时在家喝酒,一次也不会超过二两。

        而徐天宇以前在学校是滴酒不沾的,今晚也算是第一次喝酒,自然是两杯酒下肚就感觉头晕了,二两酒喝完就有醉意了,但他还是把握住了自己,饭也没吃就打了一桶凉水洗澡睡觉了。

        清早起床后,李秋月已经做好了早饭,徐天宇随便吃了一点,他打声招呼就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出了李长生家往东走,行了五六百米就是一个“丁”字路口,继续向东要过一条溪流,向北明显是上山的路,徐天宇一时犹豫不定,他这才想起该请李秋月带路的,毕竟两个都是青年人,也好勾通,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让李秋月跟来是对的,两人才刚刚认识,就带着满村转,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还是自己转转吧。他想到这里,不由得车头一拐,直奔北山而去。

        北山也就是村子北面的山,也就是李长生所说的后山,行了五里地的样子,徐天宇到了后山脚下,他停下车就下车步行上山了。

        后山并不算高,海拔不过四五百米。山上是稠密的松树,一条曲径通向最高处的山顶。山顶平坦,方圆百米,怪石林立,树木稀少。

        徐天宇爬到一块巨石上面,正好能站立两三个人,他极目远眺,东西方向群山相连,虽然山不高,但高低起伏,连绵数千米,象一条五彩缤纷的彩带,从身后围在了瑞福村的腰间。

        向北看,景色更加迷人,万亩水面,碧波荡漾,水库北岸三座高山紧密相连,两边两座山峦体大林密,中间一座山峰直插云霄,三山倒映湖中,好一幅山水画圈。

        向南看,四个自然庄一字排列,犹如一弯月亮镶嵌在绿树丛中,两条溪流如两幅玉带挂在月牙的两端,片片金黄色的野花点缀其间,好一派田园风光。

        观赏到这样的美景,徐天宇心旷神怡,久久难以释怀。他很不情愿地下了巨石,心中感叹,这里山峻林茂,云绕峰秀,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更是他扎根当村医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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