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一章：他的母亲

过了两晚，在出差的一早聿准涼便准备好，带上自己整理好的一箱行李，他让专属司机载了张冬程就前往柳燕卉的公寓楼下。

        他没着急叫柳燕卉，时间尚到七点半，柳燕卉平常起床的时间。

        柳燕卉刷牙洗脸完毕，她一直记得自己即将和聿准涼一起出差的事情，也早就和柳燕辉报备，本以为会遭到他的反对，但他却又同意了。

        那一瞬间柳燕卉觉得柳燕辉的反应有些乖戾，她记得以前柳燕辉对聿准涼是没有半分好感的，所以更不可能对他们出差的事情放心。

        不知事情发展如何，柳燕卉打算试下看问聿准涼或者回来后问柳燕辉，毕竟以这两人的个性，他们都不会撒谎。

        前者一直都骗不了她，而后者作为她的兄长，柳燕辉或许会选择隐瞒，但只要她一提起，他便会供认不讳。

        大约八点左右，柳燕卉收到了聿准涼发的信息：我在楼下了，你好了就下来吧。

        柳燕卉拖着行李箱下楼，果然第一眼就看见聿准涼的奔驰轿车。

        聿准涼下车，走到前方白衣黑裤的女人面前，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

        张冬程第一次看见聿准涼这样，他目前的行为与公司里总裁大相径庭，在公司里他一直都是端庄严肃不苟言笑的形象，此刻他手里推着隔壁人的行李箱，与短发女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让他属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从远处，张冬程看不清柳燕卉的五官，但是她的气质尤为帅气，看起来和聿准涼般配。

        他们走近后，张冬程早已恢复平日的模样，没再偷看聿氏集团总裁身边的女人，在她上车后，张冬程微微转后去看身后与普通女生不同打扮的柳燕卉。

        “我助理，张冬程。这是我女朋友，柳燕卉。”柳燕卉看向他点头，张冬程一眼便识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内心明白总裁第三张机票的主人，他面带浅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聿准涼对家里的专属司机说了句“去机场”，司机开车多年，自然熟路，用了最短的时间抵达机场。

        他们抵达机场的时间是差不多九点，而他们上飞机的时间是大约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之余吃早餐歇息会。

        他们吃了早午餐后，便在机场附近的广场逛逛，聿准涼拉着柳燕卉的手，七年前他们在广场约会时也是如此，不过两人都戴着口罩，就像是偷鸡摸狗的地下情；现在他们依旧是同样的两个人，只不过两人都不怕暴露面目于人海中，坦荡且不带一丝隐蔽。

        十点半，他们拖着行李走到安检处，柳燕卉的行李十分单薄，除了行李箱以外，她胸前只斜挎着一个放置贵重物品以及药物的腰包。

        他们所到之处便是人群的焦点，她一米八以及聿准涼一米九四的身高像极了感情甚好的兄弟，只有牵着手他们才像情侣。

        柳燕卉看着聿准涼俊朗的脸，那双眼睛被她看得有些不解，但是他庆幸自己生了副长在她审美观的五官。

        柳燕卉觉得这么英俊、专一、温柔的男人被她遇到还相爱有些不切实际，她动手摸了摸他的脸，也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这不是一场梦。

        她笑意加深，细长的眼形眯成一条缝。

        聿准涼被这抹微笑感染，虽笑容意义不明，但只是拉着柳燕只是说了句“上飞机了”，柳燕卉感受到他牵着自己手掌心的微热感，甚至还留了些手汗。

        他们把行李办理托运就过了安检，此刻在登记门口等待的三人无所事事，柳燕卉在机场的透明窗子看向停留在原地的各个颜色飞机，身后一双手拥住了她腰间，她总是能在他臂弯里感受到安全。

        柳燕卉闻着鼻间传来淡淡的麝香，聿准涼把头搭在她的肩上，像个孩子一样蹭她脖子，她的脖子传来微微的痒感。

        上了飞机后，一切就绪后，飞机就起飞了，柳燕卉的双眼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直往窗外看，她就坐在聿准涼隔壁的位置。

        聿准涼拉着她，别扭道：“你男朋友在这里，我不比那些风景好看吗？”

        柳燕卉听闻此话，他已经幼稚得和外面的风景争风吃醋了，柳燕卉发笑随即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最好看了。”

        她说出的话虽然听似敷衍，但偏偏她的语气又宠又柔，聿准涼欲罢不能。

        这句话聿准涼听得很受用，往旁边假咳两声，别过头，手遮着鼻子以及嘴巴，试图把脸颊上的浅红色遮去，柳燕卉看着他面红耳赤，觉得他很是可爱。

        明明他们都过了少年时期，但是谈恋爱却依旧青涩且甜蜜。

        聿准涼在无声无息中疲惫得已经闭目熟睡，坐在他身边的柳燕卉本想和他分享自己看见的美景，但转过身就看见身旁的美人早已睡下。

        他眼下的黑眼圈略重还有眼袋，柳燕卉不禁好奇这几年来聿准涼熬夜通宵做了什么。

        然而这不大影响他那翩翩年少的脸庞，为了不打扰聿准涼休息，柳燕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窗外，小时候柳家夫妇偶尔会带她和哥哥出国旅游，然而十二岁以后她便没有机会坐飞机到处去旅行了，直到打比赛得以去本地之外的国家打比赛。

        他的头渐渐向柳燕卉的肩上倒，柳燕卉感觉到肩上传来微沉的感觉，为了避免他的头倒下去敲到座椅上痛醒，所以她用自己的左手把他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肩上。

        像是许久没好好休息过，在这将近四个小时的机程里，聿准涼都没有苏醒，他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精心雕刻的娃娃，柳燕卉瞧了他很多眼，就坐他们对面的张冬程全程目睹了她所有的举动。

        看来聿总找对人了，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这个女人一直在小心地照顾着他，张冬程推了推自己鼻梁前的眼镜，露出一抹出现没过两秒钟就消失的浅笑。

        下飞机前，柳燕卉轻轻把聿准涼摇醒，他一向有起床气，也忘了自己身边坐着柳燕卉的事，翻了下身子背对着柳燕卉，试图躲避那头的干涉。

        张冬程前段时间因为开会前叫醒聿准涼才领悟到自家总裁的很重的起床气。

        他刚想说自己来做那个挨骂的冤种时，却见柳燕卉凑到聿准涼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聿准涼瞬间醒了过来，神奇的是，就连他一贯的起床气也随之散去。

        他看着柳燕卉，聿准涼感受到张冬程传递过来的目光，他望过去，仿佛不想让人见到接下来的一幕，他犀利的目光让张冬程识相地转过头。

        聿准涼在听到自己耳边传过若有似无的呼吸以及那句“现在醒来给你个吻如何”后便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转过身就看见那把带有哄骗滋味的声音。

        柳燕卉左望右看确定无人看见后，便凑到了他面前，在他的左脸颊上留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聿准涼反应速度一直都是人上人，所以在柳燕卉要退回去的时候，他揽住她的肩膀，稍微用力就把人夺了过来，用自己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却有样学样地学她点到为止就松开了人。

        “这才叫吻，懂了吗。”聿准涼反撩，一脸满足与挑衅味地看着她。

        她也不气也不急，反而抬手在他固定好的发型上拍了拍，丝毫不害臊，只有柳燕卉敢这么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动他，聿准涼被她这一举动给气笑了。

        她独有的思维以及不合常理的举止怎么都有办法治聿准涼身上的所有毛病，作为总裁的左右手，张冬程几乎没想过聿准涼会谈恋爱，更想象不到他会有这么一面。

        他们两个的互动如同含在嘴里糖果的味道，简直不要太腻歪。

        下飞机拿上行李后，聿准涼看了眼时间来到了快四点钟，与柳氏集团的负责人约谈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先去把行李放下再找点吃的。

        不知柳燕卉是否空腹会犯胃病，所以聿准涼身上如七年前那样身上总是带一些吃的，听见柳燕卉肚子咕噜噜地叫，他仿佛变魔术一样变出了好几个面包。

        柳燕卉被他的“魔法”感到错愕，聿准涼见她好几秒都没有接过他手里的面包，就用手揉了揉她的短发，她的头发变得凌乱，却浑然不在意。

        “再不吃你胃病可就要犯了。”一改飞机上的反客为主，聿准涼此刻说话的语气温柔动听，连同看着她的表情也柔情似水，他替她打开了面包的包装，才再次递给她。

        柳燕卉这才被蛊惑般接过他手里的食物，眼里微光一闪一闪，一口一口开始吃起面包。

        这时她才想起，聿准涼好像曾经和她提及他的母亲在怡保长居的女强人，完全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

        想起来后，柳燕卉的表情才有些变化，然而在给林妍珍打电话的聿准涼并没有注意到。

        阿姨会是什么样的呢？会是凶巴巴的、慈祥的、还是像连续剧里那样恶毒的呢？柳燕卉边想边吃面包，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把面包吃尽了。

        怡保国际机场门口，再次接到聿准涼通知的林妍珍刚好赶到机场门口，来接送他们，她内心庆幸自己并没有迟到。

        在怡保出差的这一个星期里，他们都将住在林妍珍公寓的套房里，比起像聿家这么大的别墅，他反而更偏向于公寓或者排屋，虽然可能会有些挤，但是比起冷清的大别墅会更热闹些。

        林妍珍来接他们的时候有些惊讶他身边还跟了人，聿准涼这才开口和她一一介绍。

        “妈，这是我在公司的助理张冬程，右边是我女朋友，柳燕卉。”聿准涼说到柳燕卉时不知为何内心还是莫名紧张，仿佛怕柳燕卉得不到林妍珍的认可。

        岁月在林妍珍的脸上留下痕迹，但依旧秀丽优雅。

        映入柳燕卉眼里的女人身材不瘦也不胖，皮肤细嫩光滑看得出没少花钱保养自己，虽仍免不了受到岁月的摧残，但在同龄的中年妇人她依旧脱颖而出。

        林妍珍看着柳燕卉没少被惊讶。

        这就是儿子挑选的媳妇儿、她的准儿媳吗？

        她听聿准涼说过会来找她，却没想聿准涼会带着她来见自己。

        这一个见面太唐突，林妍珍什么也没准备，按照礼数，她有些不待客了。

        张冬程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貌的行礼，两人不知哪来的默契竟异口同声同时向林妍珍问好：“阿姨好。”

        柳燕卉露出一抹憨态可掬的浅笑，面貌虽仍旧透着平淡，却带了几分笑意，如聿准涼所料，林妍珍见到柳燕卉后，果然被她惊艳到了。

        “liuyànhui？刘是刘德华的刘吗？”林妍珍好奇儿子身边女孩儿的名字怎么个写法。

        “妈，‘柳’字是柳树的‘柳’，‘燕’是燕窝的‘燕’，而‘卉’是花卉的‘卉’。”聿准涼说到最后七个字时，眼神瞟向了柳燕卉一秒，她看见了他那双稍向上挑眼里的温柔与淡淡笑意，他嘴角微扬，整个面貌都带笑。

        “柳燕卉，燕卉。这名字好听，我和你投缘，小卉要不要做我的干女儿？”林妍珍一脸温和却透出了成熟老练的滋味，柳燕卉没想到见到“婆婆”的事情竟然成为认干妈干女儿现场。

        看来她的婆婆也就是聿准涼的母亲，几乎和那些连续剧的恶婆婆没有干系，相反，她人还很好。

        柳燕卉虽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但林妍珍看见她有些木纳地点头，嘴角的弧度扬得更深。

        除了他见过的聿家三姐妹以及聿准涼以外，这是她见过最美的笑容，尽管林妍珍从年轻到老那抹笑容都很动人，最初聿梓城便是被她这抹笑容所心动。

        他们三人坐上林妍珍的汽车，车程间林妍珍问了聿准涼出差和甲方约谈的时间之类的话题。

        在抵达林妍珍的住处后，待张冬程以及柳燕安顿行李时，聿准涼借由忘了带牙刷而去找了母亲。

        聿准涼在林妍珍的房间里找到了她。

        “妈，她是我女朋友，什么干女儿，她是你未来儿媳，我老婆。”聿准涼一听便急了，他母亲一直都没有认干女儿的习惯，怎么现在就开始认了呢？

        “妈知道，妈这怕不是你欺负人家小卉嘛，她总得要有个人找着哭吧？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欺负人家姑娘，但是妈也知道她家里无依无靠，要给她安全感。”

        听闻林妍珍的话，聿准涼愣了愣，他回想刚刚从开始到现在林妍珍和他说的话，他才察觉到林妍珍确实有意与柳燕卉拉近关系。

        “妈，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是关于你爸爸的吗？”

        “嗯。”

        “你问吧，你也不小了，该知道事情的所有了。”

        二十一岁的职场圈子里，林妍珍无意间遇上了聿梓城，他年轻有为玉树临风，身后不少追求者紧随其后。

        她一直都对男人兴致索然，只对赚钱感兴趣，恰恰见她实力至上，聿梓城诚邀了她入聿氏集团，他抬举她，把她介绍入聿氏集团总裁助理的职位入职。

        聿梓城虽骨子里有聿老爷子与世不争、天塌下来也从容淡定的气质，然而他却极其看重事业，尤其器重是公司可用的人才，而恰好林妍珍即满足这个要求，还漂亮、为人大气，聿梓城与她长时间接触下来，便英雄难过美人关。

        聿梓城在追林妍珍的时候也费了半天劲，所幸最后抱得美人归。

        然而他们美好的办公室恋情感曾几何时便被广大人脉的周雅得知了，连带着林妍珍的父母也得知了。

        聿梓城很爱林妍珍，早些年的周雅觉得聿梓城在这个年龄作为一个商人不该留有任何的软肋，被任何竞争对手抓住软肋都是遭罪。

        聿梓城向周雅证明了他的决心，她便没有再反对他们的恋情，却告诫他恋情不可弄得家喻户晓，他和林妍珍也答应了。

        林妍珍的父母并不反对他们的恋情，但是却并不建议远嫁，林家是怡保人，一开始林妍珍是为了工作而居住在吉隆坡，偶尔还会回去林家吃饭。

        年轻的林妍珍并没有把话当真，不顾父母的屡劝，他们奉子成婚，她腹部微鼓就风风光光地嫁给了聿梓城。

        为了孩子们，林妍珍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相夫教子，美满的家庭大家都很满意，包括周雅在内的一家七口都生活得非常幸福。

        然而，年小的聿准涼不过十二岁，他们的婚姻以及聿氏集团就出现了问题。

        聿梓城开始彻夜不归，口头上说是忙公事，然而每次回来从来都深更半夜，林妍珍不理解，她觉得他不是当初那个视她如命的男人了，他变了。

        他们常常因此吵架，重复说同样的话语聿梓城说到倦了，吵架的话语让尚未懂事的聿准涼听入耳里，扬言不婚的台词。

        过了两个月，林妍珍见聿梓城丝毫没有任何改变，林妍珍痛哭流涕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丢给了他后，聿梓城后知后觉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些都是小吵小闹，熬过了这段时间，自己的婚姻就会好起来，然而事情并没有顺着他的意。

        聿氏集团好转了不少，然而没过多久，他在打算回家和妻子孩子庆祝时却意外听说了林妍珍悄无声息回怡保的事情。

        林妍珍这一回便是十四年未归，她工作稳定了下来，然而她的父母接连去世后，她选择卖掉老房子，在一间公寓里租套房住，过上了日子还不错的富婆生活直到现在。

        她岁数也已经六十开头了，什么都看得开了，她心里淡淡爱着聿梓城，除了出差需要，她并没有再离开怡保半步。

        虽然以前的生活美满，然而现在一个人的生活让她找回了自己，如今也到了退休的年龄。

        再提起往事，林妍珍面露微笑，看似释怀，眼角却落泪。

        聿准涼现在才终于明白父母间完整的神仙爱情。

        然而开始中学后，从他观察父亲这么多年，聿梓城没再娶也没传出再婚的新闻，所以他断定爸爸的心里依然住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爸爸还是没另娶，你也没再嫁的答案？”聿准涼把他的推测进一步和林妍珍解析。

        “或许你爸爸他嫌再婚麻烦吧，而且带着一家老少的，他娶了别人或许怕苦了你们。”

        “爸爸从来不怕麻烦，也从来不怕苦了我们。若是他嫌麻烦，他一开始就不会选择结婚，毕竟婚姻后生下的孩子更费劲照顾。”

        林妍珍不无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却并没有细想，她看着聿准涼这张与年轻时的聿梓城有些相似的面貌，她此刻仔细考虑并没有说话。

        “如果爸爸一开始就只挂念着你，那时候只是因为聿氏集团出问题了，夜夜都睡在公司里呢？妈，我可以等柳燕卉七年，他同样可以等您十四年，但是您们还有几个七年可以等？”

        实则确实如聿准涼所指，聿氏集团出差的一个月里，聿梓城忙得焦头烂额，这两者让他选择其一太难，然而一边是周雅的心血，一边是他的爱情。

        林妍珍想起最初的时候，聿梓城曾告诉过林妍珍自己从集团回家身心疲惫，希望她能体谅，那时候的自己确实答应了。

        解铃人还须系铃人，比聿准涼长一辈的误会终于解开了。“梓城他……真的会愿意原谅我吗？关键时刻我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但我却离开他了。”林妍珍眼眶酸涩，流出了痛心的眼泪。

        她一直以为是聿梓城假借公司出问题的名义外遇，最后那一个月里几乎都没怎么回家，她以为聿梓城不爱她了。

        “我相信爸爸会理解的，一次上中学早放学回家时，我偶然听到他打听你的消息。”

        这十四年来，聿梓城一直在派人偷偷去怡保打听林妍珍的消息，听说她有什么困难就派人匿名给她汇钱，获得的金额虽不大，却足够她渡过难关。

        聿梓城知道如果他以自己的名义把钱汇给她，她必然会把钱重新转给他，所以他想方设法拿到她在怡保的亲戚朋友联系方式，亲自把钱交给了他们，只为让林妍珍好过点。

        他外冷心里却有一颗赤诚、爱着林妍珍的专一，这是唯一不变了许多年的事。

        “妈，这次出差你跟我们回去吧，阿嬤那边我挡着，她会答应的。”

        林妍珍缓缓点点头，聿准涼递了纸巾，让她擦拭了脸颊上的泪痕与泪水，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怎么没想到，最后会让他们和好的人，竟然是十四年前不婚主义的小儿子聿准涼，现在他都带着女朋友来怡保出差，顺道看自己了。

        林妍珍猛吸鼻子，泪腔未消说道：“谢谢你准涼。可以告诉我几时回去吗？我想……速速去看看我的聿先生。”

        林妍珍和聿梓城年轻时一直都是甜腻腻的一对鸳鸯侣。

        聿先生……柳燕卉也这么称呼过他，现在经过林妍珍这么一称呼，四舍五入他也把柳燕卉当成他的妻子了。

        聿准涼离开了林妍珍的房间，柳燕卉察觉到动静，看见聿准涼眼眶微红，张冬程在客房里并没有在客厅。

        等他走近，她捧住他的脸，一脸担心地问话。

        “怎么哭了？”

        “事情好起来了。”聿准涼看着她傻笑，柳燕卉见他又哭又笑的，一时之间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同意他这句话。

        “我父母，或许快复婚了。”柳燕卉在替他抹去泪水，明显顿了一下，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后被他拥入怀里。

        “所以是喜极而泣对吧？”柳燕卉的反应有点木，聿准涼被说笑了。

        她没看过聿准涼哭，回抱他时像是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暖。

        聿准涼在她怀里点头，她明白了他那句“好起来”的意思。

        给予一个长期生活在单亲家庭的聿准涼，能失而复得是何其不易之事，柳燕卉庆幸她的男孩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卉，我觉得2029年，我好幸运啊。”聿准涼松开了他，繁星笼罩了他深色眸子。

        柳燕卉观察着他眼眸的清晰，眼睛睁大了，模样呆萌而不自知，把聿准涼逗乐了。

        “我找到你了、爸妈要在一起了……”他话没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眼神深邃而地看着柳燕卉。

        “我们还没找到你的家人。”柳燕卉不希望聿准涼眼里的喜色转成负面的情绪，她再次捧着他的脸，一脸无谓。

        “除了我哥，我没有别的家人了。”柳燕辉撒谎骗柳燕卉说他们父母不在世上的事实，聿准涼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迟早会有结果的。

        “会有的，我也可以是你的家人。”聿准涼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力量，柳燕卉脸颊涨红，他是想娶她了吗？

        “涼。”

        “嗯？”

        “我一直想说，能遇到你，真好。”柳燕卉扬起了笑容，聿准涼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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