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到汤仙城就闯祸了

城桥镇的上级行政单位是汤仙城，以此作为中心点，覆盖了周边的五个镇子和三十六个村庄。各村镇将自己的资源统一汇总到城主黄天灵手里，经过整合之后，城镇的资源被统一分配。

说起段星辰和秦雨时，两位知识分子欲拒还迎、欲迎还休。几年下来，全镇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大家都乐见好事。可是两个人偏偏谁都不敢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着实把大家急得够呛。

现在，轮到要将汤仙城辖下的教师都组织起来，重新分配。以段星辰的学问来说，完全应该去汤仙城执教，可他却选择留下来，和秦雨时待在一起。于是在黄镇长的争取下，城桥镇仅有的两名教师维持不动，另外增补了一名教师过来。同时把附近的四个村子的孩子都集中了过来，接受初级班教育。

高级班的学生和教学资源需要统一集中到汤仙城，在汤仙城高级学校里上课。杜玄墨和段采菱虽然年纪小，却也有高级班的文化水平，自然也被推荐到了汤仙城，加入了高级班。临走前，秦雨时看着两个孩子说：“明天你们就要去汤仙城了，到那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别冻着，也别饿着。”

段星辰说：“到了那，我们不在身边，你们要好好学习，不要荒废了课业。”老郎中对段星辰和秦雨时说：“你们放心吧，到了那我会照顾他们的。”城桥镇只有一位郎中，本来应该留下的，可是考虑到两个孩子实在没人照顾，这才同意让他跟着去汤仙城。正好，汤仙城也有一位马郎中的孩子要上初级班，就顺势被调到了城桥镇来。

两个半大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尤其是杜玄墨，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城桥镇，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好不容易耐着性子，陪着师父找到了住的地方，放下了行李包裹就要去镇上玩。叶儿对于出去玩没什么兴趣，经过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到了，一“滩”熊躺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杜玄墨见拉不动叶儿，只能拽着段采菱就往外跑，行囊也来不及打开。老郎中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充满活力的孩子欢闹，顿时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这一家人既有医者，也有大学者的后代，加上他们老的老，小的小，生活上诸多不便。于是汤仙城城主黄天灵就给他们配备了一个管家照顾日常生活。两个孩子跑出去不多时候，管家正好也到了，顺势就帮着收拾起屋子来。管家自称老王，有一手好厨艺，这也是黄天灵给这家人特别优待的。

杜玄墨拉着段采菱来到中央大街上，虽然比起以往还有许多萧条，可总算是重见了生机，比起城桥镇还是热闹许多。士农工商百废待兴，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城中心有一个高大的建筑，足有五层那么高。相比于周围那普遍的一两层建筑，说它是鹤立鸡群一点都不过分。

杜玄墨老早就看见了这个大房子，他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建筑，迫不及待地地想要近距离看一看。此时得空，他迫不及待地就拉着段采菱朝着高大的房子跑去。一路上，有许多在城桥镇见不到的新鲜玩意，两个孩子兴奋地东看西看，只恨两只眼睛不够用的。

他们奔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去那个五层的高楼。转眼间就来到了高楼的背面，这里是汤仙城的城中心广场，广场上伫立着一尊高大威武的雕像。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雕像，两个孩子甚至都顾不上雕像身后的五层楼了。

杜玄墨拉着段采菱到雕像前观看，只见雕像前竖着一块石碑。杜玄墨念着上面写的字：“汤成，生于明杰二十三年，薨于八宝十三年。传说其喝了一碗来自神界的豆浆，得到了超凡的能力，拥有了强大的水系法术。经过修炼，最终成为威震一方的将领，时人称之为‘汤仙人’。汤仙人战死沙场后，为了感念其功德，特将其出生的小村扩建成城市，竖立雕像，永供后人瞻仰。”

杜玄墨算了一下，惊叹道：“哇，明杰二十三年，距今已经五百三十二年了。这位将军只活了四十八岁，有些英年早逝了。”杜玄墨有些惋惜地感慨。段采菱走到石碑的背面，这里记录着汤成将军生平。

看着上面的文字，段采菱用颤抖的声音念道：“八宝十三年，八国军队联合来犯，汤成将军以一己之力发动前所未有的大型法术。将八国军队用水淹了两天两夜之后，然后再组织部队冲杀，这才把敌军打退。”

听着段采菱的描述，杜玄墨也走到石碑的背面，杜玄墨念着最后一行字：“水淹八国军队，获得大胜之后，汤成将军耗尽了体力，望着敌军溃逃的方向，他没有遗憾地倒下了。”杜玄墨的情绪有些激动：“又是八国联军！”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石碑上，石碑应声而碎。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乱，杜玄墨和段采菱都被吓傻了。他俩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小心破坏了这几百年的古物，顿时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很快，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赶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看着尖锐的兵锋对着自己，两个孩子都吓傻了。“怎么是两个孩子？收起兵器，你们到周围走访一下，这里交给我。”说话的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他一个人走到杜玄墨和段采菱面前，指着破碎的石碑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杜玄墨总算会说话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叔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朝着石碑打了一拳它就碎了。”军官皱起眉头，用犀利的眼神瞪着杜玄墨：“哦？你为什么要打它呀？”

杜玄墨被军官一瞪，又不会说话了，段采菱此时反应了过来，赶紧解释说：“军官叔叔，我们不是故意打坏石碑的。是这样的，杜哥哥是因为看到了汤仙人被八国联军杀害的故事，所以气不过才打了一拳。”段采菱的神情有些悲伤：“他的爸爸和我的妈妈也都是被八国联军杀死的，”悲上心头段采菱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我们不是故意要打碎石碑的。”

看着面前两个稚嫩的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两个孩子不小心就把一块石碑一拳打碎也太离奇了些，军官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很快，到附近走访的士兵都回来了，反应的情况都差不多，目击者都说：“两个孩子在那看碑，然后男孩子打了石碑一拳，石碑就碎了。”

军官满腹狐疑：“难道是石碑年久失修导致的损坏吗？”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石碑的断口还有破碎的石料，得出结论：断口都是新的，石碑很结实。军官自言自语地说“既然不是石碑的问题，那就一定是那两个小家伙的问题了。”他扭过头看向那巨大的雕像，心里想的是：“汤仙人，莫非是你指引这两个孩子来的吗？”

军官对杜玄墨和段采菱说：“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放心，只是找城主汇报一下情况就好了，不会有事的。”军官带头走在前面，两边各自是一列全副武装的士兵。杜玄墨和段采菱两个孩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这样被夹在队伍中间，只能朝前机械地迈步。

很快，队伍来到一栋建筑前，这里就是城主府。军官上前敲开门，里面的人说：“哟，老许，你不是执勤吗？怎么有空过来啊。”那位姓许的军官回头一指，说：“巡逻的时候见到这两个孩子有些特殊，想给城主大人看看。”

“啊？什么孩子这么特殊，还要城主大人亲自过问吗？”只见许军官正色说道：“事关机密，我可不敢乱说，还是先让我见过城主大人。”“好，我这就去禀报一下。”那人转身进去，许军官看着两个孩子，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不该这么快把他们带来的。

他拿过旁边士兵的一杆枪，横在手里对杜玄墨说：“来，打它一拳，像刚才那样，把它打断。”杜玄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足有自己四指粗细的枪杆，心中犹豫了。经不住再三催促，杜玄墨狠了狠心打了一拳，枪杆果然纹丝不动。

杜玄墨顿时跳脚，噙着眼泪直喊手疼，段采菱把杜玄墨的手抓过来，放在嘴边吹气。她安慰杜玄墨说：“不要紧，吹吹就不疼了。”然后回过头瞪着许军官，眼神中哀怨夹杂着愤怒。老许欲哭无泪：“你们这是坑我啊！你还只是手疼，你这个疼，过了一会儿也就好了。可要是城主大人知道石碑被毁，我还抓了你们两个孩子来顶缸，我的屁股搞不好得疼上好几天呢。”

许军官正在踌躇之际，只听见有人喊：“老许，城主大人让你进去呢。”许军官先是被吓了一激灵，然后直抖手：“完了完了，我这是找城主大人开涮呢，一会儿还是多说好话，希望城主大人别怪罪我就好了。”

许军官只能带着两个孩子硬着头皮往里走，来到正堂，城主正在处理公务，忙得抬不起头来。见许军官来了，城主将手里的笔搁在笔山上，抬起头说：“许信，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许信忙单膝下跪说：“城主大人请恕末将失察之罪，末将也是一心为了城防建设，所以才……”黄天灵把手一挥：“我很忙，直接说重点。”

许信愣了一下，然后只能把刚才发生的事又叙述了一遍。黄天灵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问杜玄墨说：“那块石碑真是被你打碎的？”杜玄墨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许信说：“末将走访下来，周围的人也说是他打碎了石碑。可是刚才用士兵的枪杆做试验的时候，他的力量似乎又不见了。末将难以定夺，故将两个孩子带到这里，请城主大人决断。”

黄天灵说：“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出去不要乱说，然后把两个孩子带回去吧，不要吓到人家。另外这点钱你拿去，把石碑重铸一块，注意安抚一下民众情绪。”听到这里，许信知道自己没事了，顿时松了口气，马上回答说：“末将遵命。”

许信刚要走，黄天灵叫住他说到：“石碑的事情要妥善处理，我希望民众都能知道一个合理的说法。”许信愣了一下，琢磨了话中滋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石碑是因为年久失修，导致内部破碎，刚好被这个孩子打碎了。”黄天灵说：“对，就是这样，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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